鍾悅望著我,墨鏡下的雙眸,似乎能夠洞穿我內心真實的想法:“高飛,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看明白了黑金市現在局麵。”
“確實,在你們的精心策劃之下,唐以柔那些人,幾乎沒有絲毫反擊可能!”我看著邊上的鍾悅,倒也不再表現得拘束了:“所以,在一切結束之前,我想請您,幫我解答兩個問題!”
話音剛落,鍾悅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豐富了起來:“哦?問題,趁著現在還有時間,不妨大膽聊聊你心中的困惑。”
“第一個問題,很簡單,我相信在這種時候,你也沒有繼續隱瞞的必要了。”鍾悅雖然在很大程度上,主導了局勢的走向。
可憑借我對於唐以柔的了解,僅僅憑借鍾悅一個人,很難讓她徹底鑽進餘英豪設下的圈套之中。不出意外,唐以柔和她的手下之中,還有一個人。
這個人深得唐以柔和他手下的信任,並且十分了解餘氏集團,能夠很好的瞻顧大局,並在事情行將失控的時候,將形式重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此人智商極高,能力出眾,更重要的是,這個人一直在為餘英豪以及他的餘氏集團做事,在暗中達成了這一切。
一早就投靠了餘英豪的家夥,除了鍾悅之外,應該還有一個人。想來想去,這樣的人選,也就隻有江生那家夥可以勝任了。
話音剛落,鍾悅臉上的表情,明顯變得凝重了起來。看起來,我應該言中了某些東西。
我之所以會懷疑到江生的頭上,完全是因為鍾悅之前在劉美琴房間所做的事情。劉美琴所保存的東西,唯一可能威脅到的人,隻有江生。而鍾悅不惜殺死餘氏集團的成員,也要銷毀那些檔案,足以可見他和江生非同一般的關係。
“高飛先生,你確實很聰明!”鍾悅不自覺加重了手裏的力道,而頂在我腦袋上的槍管,也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可我之前已經告誡過你了,太過聰明,並不是一件好事,有些時候,它會讓你看見一些別人所看不見的東西,而有些時候它也會把你拖進萬劫不複的深淵之中!”
鍾悅這一席話,既沒肯定,也沒直接否定,倒是很符合他一貫的作風。
我索性也不繼續糾結在這一點上麵,畢竟江生和唐以柔之間的關係,我也不太想牽扯其中,反正事件結束之後,我勢必要將那個混蛋緝拿歸案的。
“至於第二個問題,相信你應該不會再和我打啞謎了!”望著麵前的鍾悅,我一字一句緩緩開口道:“你們綁架了我,究竟是想要讓我做些什麼?”
就算唐以柔等人和餘英豪之間的戰爭愈演愈烈,說句實話,這也和我沒有太多的關係。畢竟我和這兩股勢力都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
我相信今天,鍾悅會主動找上我,肯定也是為了其他的事情。
“想讓你做些什麼?關於這一點,高飛先生您應該再清楚不過了!”鍾悅微微一笑,示意麵前的黑框眼鏡把麵包車開進大山腹地:“一直以來,餘公都希望您能幫他完成一件事情。而他餘公畢生所渴求的,也就隻有這麼一件事情!”
看著鍾悅那那略帶深意的表情,我已經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些什麼了:“餘英豪那個老家夥,還是想讓我替他完成教化場計劃?”
“整個教化場計劃,就像是一台精密運作的儀器。而高飛先生,您,則是這個儀器中最不可缺少的那個配件。若是缺少了您的加入,我們得花上很多的時間和精力,才能彌補上這一空缺。說句實話,在當前這種形式之下,即便是餘氏集團,也承擔不起這一損失。”
沒想到,事情發展到了這種地步,餘英豪那隻老狐狸卻依舊對我念念不忘。
想來,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說,我都可以算是他們餘氏集團最為珍貴的“財產。”放棄了“我”,無異於直接否定了過去二十多年間,教化場計劃關於1667實驗的研究成果。想來餘英豪放棄這一點,自然十分困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麵包車宛若一隻幽靈般,依舊穿行在這片大山之中。整個過程中,鍾悅始終沒有放下手裏的槍械,讓我根本找不到逃脫的機會。
我注意到,鍾悅的視線,不時的瞥向自己手腕上的歐米茄手表,似乎在焦急的等待著什麼。
就在麵包車繼續有條不紊的行駛在大山裏是,前座黑框眼鏡的手機裏,卻突然傳來了一陣急切的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