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葉先國在臨死前告訴我的那些事情,即便他掩飾的那麼完美,可現在,我還是準確的找到了他的軟肋。
童年是的經曆,能對一個人造成很大的影響。而葉先國這樣病態的心理以及人格,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童年時悲慘的經曆所造成的。
作為他的父親,江阿才是他這輩子不能忘記,也不可能忘記的人。
所以,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盡可能利用江阿才分散他的注意力,並為埋伏在周圍的武警找出開槍的契機。
最新的消息,唐衍從省裏緊急調遣來了拆彈小組,目前,小組的成員已經在玉屏山下就位了,隨時都可以采取行動。
隻要能保證擊斃江生,那麼裝在花花身上的炸彈應該構不成威脅。
然而,越是到這種時候,越是要把風險降至最低。我不能肯定,除了那個炸彈之外,江生是否還在別的地方留有後手。
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了,到了這最後關頭,我不想因為自己的疏忽而引發任何意外。
“葉先國都告訴我了,你的父親江阿才,為了保下你的一條命,生生用匕首刺入自己的心髒!”
“哼,那個臭老頭是咎由自取!”江生的喉頭再次抖動了,而他挾持著唐以柔的右手,也逐漸朝下耷拉著。
“如果不是他,我就不會得上這種怪病,從小就被人當成“怪物”!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背井離鄉,流落至此。”那一刻,他的目光突然變得無比凶狠,依稀透露著幾分殺意。
江生握緊了手槍,用力頂向唐以柔的額頭,因為憤怒而過分顫抖的手指,好幾次差點扣下了扳機:“如果不是他把我交給葉先國那個混蛋,我也不會被當成受試者,一步步變成現在這種樣子!他該死,你該死,你們所有人都該死!”
確實,江生有足夠的理由憎恨江阿才和葉先國,隻是,我想不明白,一直以來,這個瘋子為什麼拚了命的想要置我於死地。
在黑金案之前,我和他素未謀麵,更從來沒有聽說過江生的存在。而整個黑金案,卻是江生專門為我設計下的死亡圈套。
這個混蛋幾乎設計好了所有的細節,無數次將我逼入死地。說實話,我這輩子還從未有過如此狼狽的時候。
“當時在那片竹林裏,就差一點,你就能得手了!”
“是啊,就差一點,事情也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江生獰笑了一陣,突然發力,死死的掐住麵前唐以柔的脖頸。
隨著我們間距離不斷的減小,一種詭異的“滴答”聲,正透過風聲,一點一點鑽進我的耳蝸裏麵。
此刻,我一直保持著精神的高度集中,所以不可能出現幻聽。而這種細微的“滴答”聲,也是真實存在著的。隻是,因為聲音太過細微了,埋伏在周圍的武警們幾乎不可能聽見。
如果我沒猜錯,那是秒鍾轉動時發出的聲響,隻是,我不明白,這動靜為什麼是從唐以柔所處的那個方位傳來的?難不成,除了花花那邊,江生在唐以柔的身上也安裝了定時炸彈?
看來,這個瘋子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決心。江生已經料到自己不可能活著走出這裏,隻是,最後的最後,他還想再拉上幾個人共赴黃泉路。
“或許你不知道,當初要不是她,你和你的小妞就得死在我精心布置的那片竹林裏麵了!”說完,江生又煞有介事的用槍口指了指唐以柔的腦袋,黑暗中,那家夥的臉頰因為憤怒而近乎扭曲了。
我也早就猜到了,其實,不止是竹林。
在聖瑪利亞教堂還有其他的一些地方,也多虧了唐以柔的出手,我才能撿回一條命。
可直到現在為止,我依舊想不明白,為什麼唐以柔當初要救我,後來卻又想害我。
這個女人就像是一個不速之客,擅自闖入我的生命中,隨後把所有的一切全都給搞亂。
沒有她的出現,四年之前,我就不會被趕出警校.....如果事情順利,或許,現在我已經成為一名普通的警察,並過上了平凡的生活.....
“你知道她為什麼要救你嗎?”
“為什麼?”
“你住口!”原本一直默不作聲的唐以柔,在聽見江生這麼說之後,卻猛地開口打斷。
不料,她的腦袋卻又結結實實挨了一槍托,而原本已經凝固的鮮血,又開始順著額頭朝外淌落。
“為什麼?哈哈哈!”黑暗中,江生突然開始放聲大笑,而那家夥原本就醜陋的麵頰,也變得更加扭曲了:“為什麼,你還不明白嗎?因為唐以柔她愛你,所以她才會冒著性命危險,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