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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散文
散文4:致蹣跚歲月。
作者:微暖走失 阿不 □ 蝴蝶公子(QQ:610184960)
我以為裹著蠶繭潛行的人們在洪荒歲月的衝刷中早已流離失所,玻璃線緊牽的聯係被冒冒失失路過的陌生者撞斷,漂洋過海的人困居孤島自生自滅,翱翔天際的帶翅者橫衝直撞丟了刹車閥,就算勾過小指的發誓一起生活一起變老的無比在乎的重要的人,都會尋找合適的契機,在願和不願的徘徊中徹底離去。
幸虧隻是以為。
把忙碌的行程放置一旁,關掉熟悉的音樂,翻著分組裏的名字,某些親密變成略帶煩躁的困擾,一躍而過隻想把它那麼冰置不動,模子和形體的貫連定格成不被窺探的風景,為什麼是留給自己的答案,僅僅是不願提起而已。
前段時間鼓搗著買隻鐲子,玉質,不傷人。燥熱潮濕的氣候,實在不適合金屬飾品,也許是自身皮膚太敏感脆弱,於是從上到下從頭到尾空空蕩蕩素麵朝天,倒也習慣了,不過其他場合難免有些怪異。
正好有朋友看到慈善拍賣,為一個白血病女孩籌集善款,拍賣品不算極致的好,但總歸是有些年頭的東西,不比網上的那些,還要揪心的辨別真假。而且除了一個被家長帶著捏小人偶送人的小公子,我是年紀最小的,別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跟我競價,於是仗著年小優勢拍下了一對銀鐲,翡翠的那隻望塵莫及。頭腦一熱就做出後悔決定的事例不在少數,善就是純粹的善才值得,所以在心裏默默暗示自己,這是愛心,不許後悔,善才有善報。
近來寫下的字文,細細品著能看到繚繞的失落和妥協,仿佛在太陽炙烤下的一灘巧克力,精巧的外型緩緩流淌扭曲,雖知道本質未改,但模樣到底不能接受,一千一萬個理由也搪塞不了。找到一張CHANEL巧克力禮盒蛋糕的圖片做手機桌麵,黑白方形加牛奶繁複禮結,歲月和宇宙力量迫我逼我交出的那份執著和靈動都融在其中,我怎輕言放下。
見多了金碧輝煌的建築和隨意富貴的人群,一個人蹲在柔軟的沙灘碼頭望著格子狀停靠的大片遊艇,一種憤世不容的戾氣和沒有確切信念支撐的惶恐同時占據身體,那些遊艇無疑是孤單無奈的,它的主人定居在北京上海東北,拍下後隻出海一次就隨手放置在這裏,與一群嶄新未經風浪死氣沉沉的同伴栓在這個地價萬千的帆船港,除了定期維修再無人理睬。誰能搞懂存在的意義以及被占有的意義到底是什麼,潮起潮落遠方飄來的腐爛的木舷板長長歎氣,卻不發一言。
最後一周的課程都在晚上,徒步走長長的路才能回宿舍,上次提起的夜路的燈光再次勾起回憶,暖黃的光輝撒在人臉上額上分外舒服。燈光以上是岑藍的天際,是的,即使是晚上也不存在黑暗一說的天空,把至藍的心髒坦露給大地看,而大地上走動的生長的生靈,我們不過是有幸見證天地的赤誠相待。小山頂的矮樹頂上懸著皎潔月盤,沒有一絲絲瑕疵的完美圓形,月圓夜出生的我,我出生的月圓之夜,彼此相對感動的沉默。人人說十五出生的女子命途不祥,暗裏我卻總為這樣的圓月而歡喜,這樣好的兆頭,難道不是昭示由始至終的團圓之象麼,不過也可能隻算做凡生臆想,終不做數。
大雨特意挑了晚上磅礴,夜半起身觀雨,濃密水霧簌簌姍姍撲麵而來,棉質睡衣表層拂過一手濕潤,倒沒敢探身出去冷雨灌頂的勇氣了。果真是活的念頭越久畏懼越多,也沒個具體的怕,就是很多以前不以為意的率性而為,而今不屑不願動身動手了。那年油畫裏的白鳥,飛呀飛呀的越來越渺小不見。
寫下這些文字的時候相思調的旋律從耳麥盤旋到神經脈絡,糯糯的嗓音軟軟的歌詞:半月光照弄堂,錦瑟鳴竹笛唱,繪丹青寄遠方,潑墨一筆書卷香,托錦書訴衷腸,相見短回憶長,但願竹馬伴青梅不曾忘,我把相思譜成歌惹惆悵,庭院深深宣紙獨留你模樣,你深邃目光溫柔的凝望,酌清風醉一場。我把紅豆散天涯遙相望,千裏迢迢落款題在你心上,係一生牽掛為你扮紅妝,靜候那好時光。
也許相思不是特意給那個人的呢,或者是給那麼一段時間也不定,我們都有過的並且回不去的,好時光。這段路途就像一個無數人心之所向的旅遊妙地,人來人往的嘈雜熱鬧,所有人以為自己不過一轉眼雲煙的過客,隻有時光記得,並且鐫刻下每一個旅客的痕跡。這麼看來,年華流轉因我們而豐潤多姿,在遙遙永恒孤寂無聲的宇宙間,從沒有如此人聲鼎沸的待遇,因而它懷念每一個留下痕跡的過客。農曆五月十五,獻給自己的生日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