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道:“師父,你忘了我是誰了麼?我是玉兒啊!”
陸鬼臼臉色難看,他打斷了少女的話,他道:“師父,大師兄剛才來找了你。”
張京墨聽著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隻覺的頭疼欲裂,他道:“……師父?誰是你師父?”
那玉兒嬌笑道:“師父,你忘了嗎?你當年還抱過我呢……”
她這話一出,張京墨和陸鬼臼的臉色同時陰沉了下來。
陸鬼臼是因為那句“你當年還抱過我”而張京墨,卻是因為想起了眼前這個姑娘,到底是誰……
蘇玉,她和宮喻瑾一樣,拜在掌門的門下,她還有個比她小了四歲的妹妹,名為蘇月,當年……當年的她,可是對陸鬼臼,迷戀至極。
張京墨臉色發黑,自然不會是因為蘇玉喜歡陸鬼臼。
而是因為,當年陸鬼臼在將他囚禁起來之後,蘇玉去求了陸鬼臼幾次,她不是去求陸鬼臼放了張京墨卻是去求陸鬼臼,將她一起收了。
然而那時的陸鬼臼所有的執念都放到了張京墨身上,對於蘇玉的求愛完全無動於衷。
於是蘇玉因愛生恨,竟是將恨意放到了無辜的張京墨身上。她為了報複張京墨,天天送陸鬼臼一些奇巧淫丨器。張京墨哪裏受過這些,簡直被蘇玉整的苦不堪言,可偏偏陸鬼臼卻是喜歡的很……
看到眼前這巧笑焉兮的女子,張京墨隻覺的胸口悶了一口氣,簡直恨不得直接抬手一掌將她斃命。
想當初張京墨報複陸鬼臼之時,自然是也是順帶報複了蘇玉,之後的時間裏,和這個女人也沒有什麼交集。
現在她卻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還笑著說自己抱過小時候的她,張京墨聽到這句話,竟是有點恨不得把自己手給剁下來。
陸鬼臼和張京墨兩人均是一時無言,蘇玉敏感的察覺了氣氛不對勁,可她卻想不明白為什麼不對勁……畢竟她小時候張京墨待她的態度十分溫和,掌門和張京墨的關係也很不錯……所以她才敢故意撒嬌叫張京墨師父。
張京墨憋了半天,本來就喝過酒的臉這下子全紅了,他道:“蘇姑娘,你先走吧,我有事同我徒兒說。”
蘇玉向來很會看臉色,她見張京墨臉色不妙,陸鬼臼的表情也不好看,便以為是這師徒二人出了什麼事,她笑道:“那我今日便告辭了……清遠師父,來日我再來找陸師兄討教。”
張京墨也沒回答,便看著蘇玉笑著離開了。
待蘇玉離開之後,他才麵色陰沉的說了句:“陸鬼臼,以後你不許同她來往。”
陸鬼臼沒想到張京墨開口便是這麼一句話,一時間也有些懵,條件反射的問了句:“為何?”
張京墨聽到這句為何,心裏的火氣更甚,他道:“就是別同她來往,哪有什麼為什麼!”若是平日裏,張京墨大概是不會說出這種帶著氣性的話,但他今日喝了小酒,整個人都有些微醺,說話做事也沒有那麼小心謹慎。
陸鬼臼見張京墨臉色極為難看,便隻好道了聲是。
張京墨眼睛眯了眯,隻想趕緊回到屋子裏好好的睡上一覺,他才走兩步,便聽到陸鬼叫住了他:“師父,大師兄來找過你。”
張京墨唔了一聲,卻是腳步不停,直接回房倒頭就睡。三天後才從床上爬起來,這才後知後覺的醒悟到底出了什麼事。
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啊,張京墨從床上爬起來,整個人都木木的,他一邊按著太陽穴,一邊朝著沐浴的地方走了過去,剛進屋子裏,卻見陸鬼臼隻穿著條褲子,長發濕漉漉的從浴室的方向走了過來,顯然剛洗過澡。
陸鬼臼此時已經比張京墨要高上一些了,他看見張京墨鬆鬆垮垮的穿了件長衫,整個人都才從宿醉中緩過來,便道了聲:“師父。”
張京墨道:“嗯……”
陸鬼臼道:“師父,你這是喝了什麼酒?怎麼醉的那麼厲害?”
之前張京墨還沒想過這茬,被陸鬼臼這麼一提醒,他便反應過來不對勁。待張京墨仔細一想,很快便發現自己是被於焚給坑了,也不知道他給自己喝的是什麼酒,平日裏最多醉上幾個時辰的酒,竟是讓他足足睡了三天。
張京墨此時身著的長衫鬆鬆垮垮,跨開的領口幾乎能看清整個胸膛,偏偏他自己沒有察覺,反而是有些苦惱的在揉著太陽穴,揉了片刻後,才道:“我去沐浴……你先出去吧。”
陸鬼臼道了聲好,便朝著門口處走去。他走動的步子極慢,看向張京墨的眼神很是真摯純潔,仿佛他就隻是一個關心張京墨身體的徒弟。
張京墨這會兒還在糾結於焚的酒,也就沒有關心陸鬼臼到底在看些什麼。
然而就這麼十幾步路,走的再慢也很快的到了頭,陸鬼臼的手輕輕推開了門,然後扭身出去,看著張京墨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