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難 築基成(1 / 3)

季經綸進入了靈脈之中,張京墨也開始著手煉築基丹。

煉築基丹倒是容易,但若是想煉出最上品的築基丹,其難度卻是一點都不小。

好在張京墨早就煉了無數次,對煉丹一事,早就事信手拈來。

築基丹需九九八十一日,接近三個月的時間裏,陸鬼臼都沒有見到張京墨,然他雖沒有見到自己的師父,修煉卻是越發的用功,竟是已經到了不眠不休的地步。

三月之後,張京墨出關,身上已然多了兩枚黑色的丹藥。

一般情況下,因為煉丹都會有損耗,所以準備材料之時,都會備上至少三份的材料,用以消耗。

張京墨這次一爐出兩丹,已經實屬不易。

石門緩緩升起,張京墨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陸鬼臼。

陸鬼臼道:“恭迎師父出關。”

張京墨嗯了一聲,他上下掃視了一下陸鬼臼的身體,柔聲道:“可有勤加練習?”

陸鬼臼點頭。

張京墨聞言掐算了一下時間,他道:“嗯,明年這時候,專攻煉器的長老便該回來了……那時我便叫他幫你煉製法器。”

陸鬼臼點點頭。

張京墨又問了陸鬼臼一些有的沒的,便準備去靈泉沐浴,但他同陸鬼臼剛走到門外,便聽到一人聲從不遠處傳來,那聲音道:“張道人,你終於出關了。”

張京墨渾身一頓,臉色也微微沉下去,他出關之時便未察覺此人氣息,這會兒聲音傳來,他才發現自己身後站了個人。

張京墨扭頭,看到了一個戴著麵具的男人。那男人身上未著淩虛派道服,顯然並不是淩虛派的人,他的身邊的道童清風正跪在地上,正在微微發抖。

張京墨腦子裏閃過幾張臉,卻是和眼前的人都不上,他道:“你是?”

那男人聲音裏帶著笑意,他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一事相求。”

張京墨倒也沒見過求人還求的這麼理直氣壯的,但是既然這人能悄無聲息的潛到他身後卻不被他發現,那肯定不是個好惹的。

張京墨冷冷道:“何事。”

那人道:“我想求張道人,為我煉一丹。”

張京墨道:“什麼丹?”

那人道:“天樞黃泉丹。”

張京墨聽到這丹的名字,臉色越發的沉了下去,他並不知道眼前人的身份——這人,在之前的一百多世裏,竟是從未出現過。

那人道:“如何?”

張京墨道:“在下實在是有心無力啊。”他語氣是一貫的淡漠,既沒有顯露出憤怒,也沒有表現出恐懼,他道。“這能煉出天樞黃泉丹之人,恐怕天下都不會超過三個,張某……”

他話才說了一半,便被打斷了,那人似笑非笑道:“這天下能在金丹期煉出火融丹的人也不多。”

張京墨不發一言。

那人又道:“而這天下能讓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進入煉氣期五層中期的,恐怕也隻有張道人你了。”

張京墨聽到這話,道:“你想如何?”

那人道:“我聽聞張道人的大徒弟正在築基,我也不是不講理之人,我便予你一年時間,一年之後,我便將你接走。”

張京墨:“……你當我淩虛派無人?”

那人笑道:“我怎會當你淩虛派無人,不過就算人再多,張道人能在這裏麵躲得了一時,難道還躲得了一世?”

張京墨垂在一旁的手,微微握緊了。

那人又笑道:“我這幾次來,次次都被你的道童攔下,說你還未歸來,之前你的確未回,可這次……”

他話語落下,跪在一旁的清風便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隻見他的口中掉出一塊血肉,大量的鮮血從他的嘴裏噴湧而出。

那人道:“我最恨的,便是這撒謊的人了。”他說完,便行了個禮,然後轉身禦風而去。

這期間張京墨洞府的禁製,都未被觸發過一次,由此可見,此人實力之強。

張京墨冷著臉,拋給瑟瑟發抖的清風一瓶丹藥,叫他吃了。

一直站在張京墨身後未說話的陸鬼臼這才開了口,他聲音森冷,他道:“師父,這是誰?”

張京墨扭頭看了眼陸鬼臼,道:“不知道。”

此時陸鬼臼的臉色和張京墨一樣難看,隻不過和張京墨臉上的冷漠不同,他的眼神之中,更多的是一種狠戾。

陸鬼臼道:“他很強?”

張京墨道:“自然是很強。”不然也不可能出入淩虛派如同進出自家的後花園。張京墨現在已經是金丹期,可是遇到這種修士,卻還是隻能認栽。因為他不可能一輩子都待在淩虛派,肯定是要出外遊曆的,因此就算他找掌門求助,也不過是一時安穩……

張京墨思量著一些事,他覺的自己隱隱知道那人的身份,可腦海裏的信息太多,一時間又無法抓住。

陸鬼臼道:“那師父一年後,你真的要去同他煉丹?”

張京墨道:“那時再說。”

陸鬼臼什麼都沒說,因為即便說了,也是廢話。他之前便知道了在這修真界是強者為尊,直到此刻,他又將“強者為尊”這個詞的含義,細細的咀嚼了一遍。

被割了舌頭的清風吃了張京墨的丹藥,卻是很快的恢複了,他臉上的鮮血還在,卻是跪在地上連聲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