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京墨而言,十年也不過是彈指之間,所以兩三年的時間,他還未反應過來,便發現陸鬼臼竟是已經成年了。
過十八歲生日的那天,張京墨送了陸鬼臼一枚駐顏丹。
陸鬼臼收到這份禮物有些驚訝,似乎並未想到張京墨會送他這個。
張京墨道:“我吃下駐顏丹的是在二十三歲的時候。”所以他一直保持了二十三歲的模樣,直到現在。
駐顏丹在修真界非常的緊俏,因為其特殊的屬性,所有的女修幾乎都為之癡迷,她們就算傾家蕩產,也會在年輕的時候,買上一粒,吃下肚去。
然而駐顏丹雖然可以保持容顏,卻不會增加壽命,所以對於某些人來說,這不過是種自欺欺人的假象罷了。
張京墨道:“你找個自己喜歡的歲數,將這枚丹藥吃了吧。”
陸鬼臼應了聲好,又問道:“師父多少歲了?”
張京墨聞言想了想後,輕歎了口氣,他道:“我也記不得了,大概有個八九百歲了。”
陸鬼臼聽到這話,便目光灼灼的看著張京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之後,他便將張京墨予他的丹藥放進了須彌戒中,看來暫時沒有吃下的打算。
現在陸鬼臼正值長身體的時候,他的體型比張京墨要壯一些,個子也要高一些,同張京墨的仙風道骨比起來,他身上透出的更多的一種沉穩和狠戾。
不過無論是沉穩還是狠戾,陸鬼臼在張京墨麵前,向來都表現的像個孩子。
平靜的日子持續了兩三年,張京墨和陸鬼臼的風頭也稍微淡去了些。這幾年修真界人才輩出,整個大陸都知道,枯禪穀的少穀主結嬰成功,這修真界之中又多了個元嬰老怪。
金丹和元嬰,之間隔得是一道無法跨越的天塹,張京墨就算知道了再多,以他金丹初期的修為,在元嬰老怪手中,也不過隻能被輕易撚死的螻蟻。
就算是淩虛派這樣的大派,其中元嬰修士,也不過三四個罷了,而每一個元嬰修士的誕生,都意味著勢力重新一次洗牌。
這段時間裏,張京墨沒有什麼可做之事,於是便潛心修煉,幾乎是日日閉關。他的修為雖然見漲,但離金丹中期,卻還是有一段很長的距離。
張京墨是想過平靜的日子,然而他的身份和能力,卻注定了他終究是無法在風暴之外獨善其身。
且道這日張京墨予離開淩虛派,去不遠處的一個山頭取些靈草,陸鬼臼還在修煉,見張京墨欲出出門去,還同他打了個招呼。
張京墨和朝著陸鬼臼微微頷首,師徒二人並不知道,兩人這一麵見過之後,再次見麵,卻已是十幾年之後了。
這兩三年間,那戴麵具之人都未曾再出現過,張京墨雖處處小心,但也避免不了要外出的情況。但他所去之地,都是離淩虛派不遠的地方,心裏想著應該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但意外若是有了前兆,那怎麼會叫意外呢,所以當張京墨再次見到那戴這麵具的修者時,便知道自己還是栽了。
不怕賊偷,就是賊惦記,還是這樣一個強大的賊,張京墨躲得了一時卻是躲不了一世。
那人這次卻隻是戴了半截的麵具,唇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他道:“張長老還是真夠小心的,害得我等了這麼久……”
張京墨臉色難看,他環顧四周,卻是沒有看見一個人。
那人見張京墨的動作,笑道:“托張長老的福,這山中五十二名淩虛派弟子,都去西天見了佛主了。”
張京墨冷冷道:“你想如何?”
那人笑道:“我不是已經同張長老說過了麼?我隻是來求張長老為我煉的一丹。”
張京墨冷笑道:“天樞黃泉丹?若是張某有這個能耐,還會被你如此戲弄?”
那人依舊笑著,隻不過那笑容讓人見了怎麼都覺的心中瘮的慌,他道:“現在沒有,以後總會有的。”
他說完這話,便揮了揮衣袖。張京墨眼前一黑,就見一張巨幕遮天蔽日的朝他蓋了過來,他拔身急退,卻還是像是那進了佛主五指山的孫猴兒,怎麼都逃不脫。
一力降十會,當實力差距過大,腦子再好使也沒用,張京墨暗歎一聲,卻是悄悄的從手中放出一隻紙鶴,便被那巨幕一裹,被那麵具人直接帶走了。
張京墨走的悄無聲息,山中的弟子屍體卻是在十幾天後才被發現,而當陸鬼臼也察覺他師父出事了的時候,這事情卻已經過去了一月有餘了。
陸鬼臼心急火燎,卻是一點法子都沒有,他現在不過是煉氣期五層,即便天賦再高,在這浩瀚如海的修真界裏,不過是隻小蝦米。
掌門得知此事之後,立馬派人出去探查,其實他對於擄走張京墨的人心中已經有了個隱約的答案,但沒有明確的證據,卻是無法上門要人的。
麵對陸鬼臼的焦急,掌門隻能安慰道:“那人應該不會傷害清遠,你且莫急,待我查明了情況,便上門去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