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難 矯揉造作(1 / 3)

天菀為製作天樞黃泉丹的材料,可謂是費勁了心思。

這天樞黃泉丹的功效乃是活死人,生白骨,既然有如此逆天的作用,所需要的天才異寶自然也是不易收集。

其中有一味名為陰珠的藥材,乃是人的魂魄化成,極為難得,隻聽說一些修士曾在秘籍古戰場之中尋得。

然而天菀自然是不可能花時間去尋那古戰場,所以她選擇了一個更加討巧的方法。

張京墨在應下了天麓的要求之後,很快就見到了那丹方上麵幾乎所有的材料。

各種各樣的靈花異草擺放在張京墨的麵前,讓他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有些發癢。

在這些奇花異草之中,放著一個精致的小盒,張京墨眼裏露出好奇,正伸手欲拿,卻聽天麓不鹹不淡的說了聲:“這便是天樞黃泉丹的主要材料,陰珠。”

張京墨聽聞過陰珠這個名字,甚至還曾煉化過這種材料,他聽到天麓這話,臉上配合的露出驚訝激動之色,伸手將盒子拾起,鄭重的打開了。

木盒開啟後,三顆顏色鮮豔的珠子被擺放其上,那珠子呈現朱紅,不過是米粒大小,其間有黑氣環繞,一見便知不是凡品。

可張京墨原本激動的神色,卻在看到這珠子後,瞬間冷淡了下來。

張京墨道:“這陰珠,是才形成的吧。”陰珠形成的時日越久,顏色便越黑,現在出自上古戰場的陰珠,大多都是純黑色。

天麓道:“清遠見過陰珠?”

張京墨冷笑道:“你這是欺負我見識少?我就算沒真的見過,書卻也讀了不少,從未聽過上古戰場裏的陰珠取出來竟是這朱紅色。”

天麓歎道:“清遠,有時候知道太多了,真不是什麼好事。”

張京墨冷笑更甚,他道:“知道多了不是好事?少穀主,恐怕你煉這陰珠,才不是什麼好事吧。”

天麓聞言,卻是笑了。

天菀煉這陰珠,的確是搞的天怒人怨,她生生的屠了兩萬人,運氣不錯,才出了這兩枚陰珠。最後一顆陰珠,天麓卻是沒問,但見天菀眉間的戾氣,也該知道絕對不會少了一萬……

天麓柔聲道:“那清遠是想如何?”

張京墨咬牙道:“這丹我不煉了。”

天麓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為何?”

張京墨怒道:“若是我猜的沒錯,你們至少屠了幾萬人了吧?”

天麓無所謂道:“那又如何?”

張京墨道:“難道你們不怕遭天譴?”

天麓聞言,卻是麵無表情道:“天譴?難道清遠連窩螞蟻都沒有踩死過?”

張京墨聽聞天麓以螻蟻喻人,麵上露出憤怒之色,他冷冷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少穀主,這丹張某是真的煉不出,還是請少穀主另請高明吧。”

他說完甩袖便走,然而他正欲走出屋內,身形卻忽的頓住了。

站在他身後的天麓,不言不語,身上卻在散發出讓張京墨再也邁不出一步的氣勢,那氣勢仿佛在告訴張京墨,他即將邁向的不是屋外,而是那萬丈深淵。

天麓道:“清遠為何如此動氣。”他緩步走到了張京墨的身側,聲音輕柔道,“若是有什麼不滿,清遠大可直接說出,何必動氣傷身呢。”

張京墨如同一尊泥塑,整個人都凝固住了。

天麓伸出手,捏住了張京墨的一縷發絲,放到鼻間輕輕的嗅了嗅,口中道:“清遠為何不說話?”

張京墨被天麓的動作驚到了,天麓雖然對他一直十分曖昧,但張京墨都將這種曖昧歸為了天麓的性格如此。

但現在天麓的動作,卻讓他無法再繼續自欺欺人。天麓雖然口中語氣溫和,那磅礴的氣勢卻是絲毫沒有減緩,壓的張京墨喘不過氣來,他的額頭上甚至開始溢出薄薄的冷汗——由此可看出,他和天麓之間的實力差距究竟有多大。

天麓淡淡道:“清遠不說話,我便當做清遠認了我的說法。”他道,“這天下凡人如此之多,死個幾萬又如何?”

張京墨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正常的紅暈,他從牙縫裏勉強擠出幾個字:“胡說八道。”說完他便腳下一軟,險些跪倒在地上。

眼見張京墨身形狼狽,天麓並沒有出手攙扶的欲望,而是眼裏露出趣味之色,他道:“聽說清遠有個徒弟?”

張京墨神色一緊。

天麓道:“還是個天才,在那玄武大會之上奪了頭籌。”

張京墨已經快要喘不過氣來了,他隻覺的胸口發悶,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天麓見張京墨整個人慢慢的軟倒在了地上,隻能勉強用手支撐著身體,便伸出手捏住了張京墨的下巴,將他的臉緩緩抬起:“清遠臉色不好看啊。”

張京墨眉頭微皺,嘴角溢出一縷鮮血。

天麓見到這鮮血,神色之間興味更濃,他將手指伸入張京墨口中,開始慢慢的攪動:“清遠這是生我的氣,不願說話了麼?”

張京墨不言不語,眼神中的厭惡之色越發濃鬱。

天麓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笑意,正欲說些什麼,身後卻是傳來天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