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破浪 舊事淵源(1 / 3)

張京墨的脾氣,其實算不得太好。

不然他也不會因為陸鬼臼對他做了那些事,便記仇記了好幾世。而由於陸鬼臼的原因,張京墨也不喜歡他人對自己動手動腳,也因此在麵對顧念滄滿懷惡意的調笑時,他沒有給顧念滄留下任何麵子。

之前在拍賣場,張京墨感受到了一股十分有壓迫感的視線,但眼前的顧念滄不過築基期修為,顯然並不是那視線的主人。

一口朱焱的至陽靈火,很快便將整個屋子點燃了。

顧念滄站在火焰之中,看向張京墨的表情異常的冷漠,他道:“我父親,竟是會把所有希望放到你這麼個人身上,聽聞你還去過昆侖巔,不知到底是哪個門派的小少爺。”

張京墨並不知顧念滄所言何意,他也不關心,他手一揮,屋內的靈火便更加的旺盛,轉瞬間就要將整間屋子付之一炬。

顧念滄冷聲道:“你找死。”他說著,便抖出一條幾長的長綾,那長綾色黑如墨,散發著一股詭譎的香氣,張京墨隻吸了一口,便察覺不對,迅速用靈氣封閉了五竅。

顧念滄隨即便持著長綾攻了過來,張京墨左挪右閃,兩人從屋內打到了屋外。

巨饕的拍賣地點是在近海,此時天色已暗,並未有什麼人,打鬥的兩人,一時間竟是沒被他人發現。

張京墨並不想戀戰。畢竟巨饕所在的鯤海,是他們的勢力範圍,張京墨作為一個外來人,怎麼打都吃虧。

他口中低喝一聲,身上的靈氣猛漲。

顧念滄一時不察,被張京墨的劍氣傷到了肩膀,他定定的看了張京墨幾眼,才笑道:“你竟然已是金丹修為。”

張京墨一句話也不回,攻勢卻是更猛。

顧念滄是築基後期的修為,原本以為欺負一個築基中期的陳白滄,已是足夠了。但是沒想到眼前之人居然隱藏了實力,再加上張京墨實戰經驗豐富,顧念滄在張京墨的攻勢下,居然節節敗退。

張京墨手下沒有留情,隻求速戰速決。

然而顧念滄身上受的傷越多,他的笑容竟是越發燦爛,隻不過這笑容之中,卻夾雜著惡毒的味道,他道:“陳白滄——我記住你了。”

他話語落下,張京墨一劍便要從他的胸口穿過去。顧念滄手中的黑綾擋住了張京墨的一劍,卻是被直接斬斷,他又是後退了幾步,口中陰森道:“你居然如此無情。”

張京墨此時很想對著眼前這人直言一句:你是不是有病?他張京墨對不起的人多的去了,但裏麵卻是絕對不會包括顧沉扇和顧沉疆。

更不用說,眼前這個未曾見過一麵,一出現就處處找張京墨麻煩的顧念滄——還有這個莫名其妙的名字,顧念滄?張京墨萬分慶幸自己沒有告訴顧沉疆自己的真名,不然他估計要被活活惡心死。

張京墨並不想回應顧念滄一句話,他隻想抓緊時間把眼前這個人一劍剁了。但這種想法顯然並不符合實際,因為之前張京墨在拍賣會上感覺到的強烈視線,張京墨又感覺了。而且這一次,這道目光,看向張京墨仿佛是在看一個死人。

張京墨眼神微沉,手中的動作卻是停了下來,他冷冷道:“出來吧。”這三個字一出口,張京墨便猛地拔高了身形,隻見他原本所在之處,竟是有一排密密麻麻的靈劍刺來,這些靈劍不過手指大笑,粗粗數去,卻是有百把之多。

張京墨見到這劍陣,心中一動,猜出了來人的身份。

他猜到了來者的身份,臉上原本緊張的表情,卻是冷靜了下來,口中道了聲:“大衍府?”

片刻後,張京墨的麵前出現了一個女子,這女子容貌和顧念滄有幾分相似,顯然有血緣關係。

她沒想到張京墨一口便喊出了她的身份,表情並不好看。

張京墨臉上掛上了假笑,朝著麵前女子行了個禮,道:“白滄卻是不知道大衍府的前輩在此,隻是白滄有些好奇,堂堂大衍府,竟是也出了魔修?”

那女子冷冷道:“你在胡說什麼,誰是魔修?小子,說話小心些,不然仔細了你的舌頭。”

張京墨麵無表情道:“哦,或許是白滄看錯了。”

顧念滄渾身是張京墨刺的傷,這會兒竟也不哭訴,反而滿麵笑容,他道:“祖祖,你把他四肢剁了,送我可好?”

聽到這句話,張京墨的眼神更冷。

那杯顧念滄稱作祖祖的女子,卻是以一種格外慈愛的眼神看著顧念滄,她道:“這次不行,下次可好?”

顧念滄似有些不滿:“祖祖,你之前答應我的。”

女子道:“聽話。”之前張京墨在她眼裏的修為不過築基,以她金丹後期的修為捏死一個築基修士還不跟捏死個蟲子似得,所以就一口答應了下來。但現在張京墨卻是暴露出金丹中期的修為,雖然她還是不懼,但因為一些原因,她並不想此時在鯤海邊上惹起戰火。

張京墨的表情有些似笑非笑,但看向顧念滄的眼神裏,卻是一片冰冷。

顧念滄道:“祖詛,那你要放他走嗎?他已經知道我……”

女人打斷了顧念滄的話:“他什麼都不知道。”然後她轉過頭,麵無表情的對張京墨道了聲,“對麼?”

若是在平時,張京墨肯定會對著女人嘲諷一通。以他現在的修為,除非元嬰老怪,都有一戰之力。在他猜到了女子的宗門之後,便估量自己有七分把握拿下。

但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暫時忍下這口氣,也未嚐不可。

於是張京墨故作氣惱道:“你說我沒看見,便沒看見?”

那女子對張京墨似乎十分的不屑,她道:“不然你想如何?”

張京墨口中囁嚅半晌,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完美的表現出了一個想要爭些麵子,又害怕誇下海口收拾不了的形象。

女子見狀,眼神中的不屑更深:“說啊。”

張京墨又是猶豫了片刻,卻像是忽的想起了什麼,他故意道:“我來這巨饕是為了買東西的!我之前拍下的那敦煌燈,你還沒給我呢,若是你給我了,我、我就當這事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