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破浪 一魂一魄(1 / 3)

陸鬼臼本以為張京墨被他氣走之後,有段時間都不會再來找他了。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張京墨不但來了,還來的氣勢洶洶。

張京墨一把推開陸鬼臼屋子的門,幾步便跨了進來,他冷冷叫道:“陸鬼臼。”

陸鬼臼此時正在屋內打坐,脖子上被張京墨掐的紅痕還未消去,他睜開眼裏,眼神裏露出一絲驚訝,口中道了聲師父。

張京墨眼神冰冷,他道:“陸鬼臼,我可欠你過什麼?”

陸鬼臼似乎沒想到張京墨會問出這麼個問題,他愣了片刻後,才道了聲:“自然沒有。”

張京墨道:“既然我沒有欠你什麼,那你為何這幅作態?”

陸鬼臼道:“什麼作態?”

張京墨怒道:“你還敢和我嘴硬?!”

陸鬼臼似乎是一點都不怕張京墨的,他聽到張京墨這話,便笑了起來,他道:“師父,徒兒可不敢同你頂嘴,師父說什麼是對的,徒兒便認為什麼是對的。”

張京墨聽到這話,一掌便直接把兩人麵前的木桌給震碎了。

陸鬼臼見到盛怒的張京墨依舊盤坐在原地,沒有一點要動彈的意思。

張京墨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是對我有什麼不滿,直接說出來。”

陸鬼臼懶懶道:“沒有不滿啊。”

張京墨聞言,卻是笑了:“沒有對吧?”

陸鬼臼心裏冒出一絲不妙的感覺,卻還是堅持點了點頭。

張京墨冷冷道:“既然你認為我說的都是對的,那好,陸鬼臼,我說你不忠不孝,欺師滅祖,可有異議?”

陸鬼臼張嘴欲反駁,但話到了嘴邊,卻又沒說出來,他隻是冷了神色,然後搖了搖頭道:“沒有。”

張京墨道:“既然你沒有,便受罰吧,跪下!”

陸鬼臼神色一滯,似乎是完全沒有想到張京墨的臉色說變就變,剛才還溫言細語的勸他,這才過一會兒,便要他跪下受罰。

陸鬼臼雖然心中憤懣,但張京墨始終是他的師父,師父師父,如師如父,張京墨叫他跪下,他也隻有跪下。

於是陸鬼臼便從修煉的軟榻上站了起來,然後咬著牙跪在了張京墨的麵前。

張京墨冷冷的看著陸鬼臼,他本猜想,在他回來之後,陸鬼臼的確是會生他的氣,但這氣並不會生太久,自然更不可能因此對張京墨產生殺意。

張京墨一直冷漠的看著陸鬼臼,待他跪下之後,便一腳踹到了陸鬼臼的背上。

陸鬼臼躲閃不及,被自己一腳踹的兩手撐到了地上,然而未等他反應過來,張京墨便伸手在他背脊上一點,隨即他便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張京墨見陸鬼臼眼睛瞪大露出不敢置信的模樣,他口中冷冷道:“瞪什麼瞪,你不是說了我說什麼都是對的麼,既然如此,還有什麼不滿?”

陸鬼臼咬牙道:“徒兒不敢。”

張京墨冷笑:“不敢?我看你倒是敢的很啊——”

他說話之際居然手隨意一揮,便褪下了陸鬼臼的褲子。

陸鬼臼傻了,他完全沒料到張京墨的這番舉動,口中喊道:“師父?!”

張京墨語氣冰冷:“閉嘴。”

下一刻,陸鬼臼便感到一條鞭子似得東西,直接抽到了自己臀丨部的皮膚上,他的臉瞬間漲紅了,目眥欲裂:“師父——”

張京墨道:“叫什麼叫!”他說著,對著陸鬼臼的屁股又是一鞭。

陸鬼臼胸口劇烈上下起伏著,他知道自己很難受,但一時間又說不出那種難受的情緒到底是什麼。於是隻能咬緊了牙關,死死的將呻丨吟咽進了喉嚨裏。

陸鬼臼氣的渾身發抖,想要反抗卻是動也不能動,也隻有這時候,他才能完整的體會到,他和張京墨之間修為差距到底有多大。

張京墨聲音如冰:“疼嗎?”

陸鬼臼不說話。

張京墨又是一鞭:“疼嗎?”

陸鬼臼死死的咬著牙,不肯應上張京墨一句。

張京墨走到了陸鬼臼麵前,抬起他的下巴,語氣森冷:“我問你,疼嗎?”

陸鬼臼漆黑的眸子裏是一片憤怒和屈辱,他瞪著張京墨,像是在瞪著仇人一般。

張京墨看著這幅模樣的陸鬼臼,忽的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失望,他用鞭子輕輕的拍打著陸鬼臼的臉,道:“我張京墨,自認待你不錯,陸鬼臼——陸鬼臼,你真是一隻養不熟的狼崽子。”他說到這裏,心中冒出一種酸澀的感覺。

陸鬼臼聞言,並不回答,隻是眸子裏仿佛有火焰在燃燒。

張京墨道:“你怨恨我丟下你百年,你可知道若是我不丟下你百年,便會沒了性命?在這百年裏,我受的苦你是一點沒見著,沒見著也就罷了,居然在我回來之後,還擺出這樣一副臉色,陸鬼臼,我現在就明白的告訴你,我張京墨不欠你的。”他說完,心中的邪火更甚,竟是一腳便將陸鬼臼踹倒在地。

陸鬼臼的褲子還垮著,身體也動不了,此時被張京墨踹倒在地,整個人都狼狽不堪。他躺在地上,隻能看著張京墨的腳,聽著張京墨帶著憤怒的喘息聲。

張京墨見陸鬼臼不說話,對著他又是一腳,道:“說啊,剛才不是那麼能說嗎?”

陸鬼臼不言不語,神色之間從憤怒變得有些麻木。

張京墨怒道:“陸鬼臼,我告訴你,今天我要是不把你好好的揍一頓,你這個混蛋崽子還真蹬鼻子上臉了?”

他說著,伸手抬起了陸鬼臼的臉,然而在看到陸鬼臼的表情時,卻有些愣住了。陸鬼臼臉上無悲無喜,連最初的憤怒也沒有,隻需要了一片死氣沉沉——若此時張京墨還看不出陸鬼臼出了問題,那他這雙眼睛就是白長了。

張京墨心中一顫,叫了聲:“鬼臼?”

陸鬼臼的眼珠子好久才一動了一下,他道:“師父,我好難受。”

張京墨道:“鬼臼,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