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破浪 回派(1 / 3)

關於張京墨為什麼會對陸鬼臼這麼好,在鹿書的心中一直都是個謎。

張京墨身上的秘密太多,看了這麼久,即便是鹿書也沒能看的明了。但從張京墨的言行舉止之中,鹿書卻得到了一個不太妙的結論——既然能知道如此多的天才異寶,那張京墨顯然並不是一個普通的修者,十有八九,他是一個轉世的上古大能。

這麼一想,這件事就變得更加複雜了起來,一個擁有無數異寶的上古大能,為什麼會對陸鬼臼如此的好呢?簡直就是恨不得把所有好東西都捧到都捧到陸鬼臼的麵前,以至於獻出生命也在所不惜。人嘛,無利不早起,所以其實鹿書的心中一直不太踏實,他不明白張京墨的最終目的,到底是想從陸鬼臼身上得到什麼。

而此時張京墨和敖冕的一番對話,總算是解開了鹿書的疑惑,他聽到張京墨親口說出他要利用陸鬼臼時,竟是心下釋然——這世上果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張京墨並不知他的一席話,已經被鹿書聽了去,見到陸鬼臼混混沌沌的醒來,他伸手摸了摸陸鬼臼的腦袋。

陸鬼臼魂魄補齊,卻依舊的整個人都十分疲憊,他睜開眼聽到張京墨喚了他一聲“乖孩子”心中便是一微微顫,條件反射的在張京墨的手上輕輕蹭了蹭。

張京墨看著陸鬼臼這極像黑龍的動作,不由的莞爾,他道:“都多大了。”

陸鬼臼哼哼了兩聲,又把眼睛閉上了。

張京墨沒有再叫他,索性又去四周采了一些靈藥。

既然要離開此地,自然是要把該帶的東西都帶上,周遭這些靈植,放在外麵無一不價值連城。張京墨向來是個十分節儉的人,所以肯定不會放過這些寶物。

陸鬼臼躺在草甸上曬著太陽,聽著不遠處張京墨的走動聲,心裏想的卻是……為什麼他師父知道了他的心思,卻還是沒有將他趕走。

因為舍不得?亦或者真如鹿書所說……

鹿書的聲音涼涼的在陸鬼臼的腦海裏響起,他也沒有自己說話,而是將之前敖冕和張京墨的對話模擬了一遍。

陸鬼臼閉著眼睛聽著,聽完後都沒什麼反應,鹿書見狀奇怪道:“你不害怕麼?”

陸鬼臼懶懶道:“怕什麼。”

鹿書道:“你師父顯然是想利用你,你難道不好奇,他到底要利用你做什麼?”

陸鬼臼道:“能做什麼?”

鹿書恨鐵不成鋼道:“你資質逆天,若你的師父真的是轉世修者,看中的自然你的身體。”

陸鬼臼聽完後,許久沒說話,就在鹿書以為他想通了的時候,他竟是冒出一句:“這也不錯”

鹿書怒道:“你瘋了?這還不錯?”

陸鬼臼喃喃道:“師父的靈魂,我的身體……那是不是便說明,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了。”

鹿書:“……”這娃果然是沒救了。

陸鬼臼說完這話,就用手遮住了眼睛,他輕歎一口氣,道了句:“若是因為這個原因,師父才不離開我,我倒也……可以接受。”

鹿書:“……你瘋了。”他發現他已經無法按常理來看陸鬼臼,因為無論什麼事,隻要和張京墨沾了邊,陸鬼臼就會喪失理智。

陸鬼臼聽到這句瘋了,竟是笑了起來,他道:“我早就瘋了。”能對自己的師父產生欲望,不是瘋了,還能是什麼。

張京墨采集完了藥草,剛回到陸鬼臼身邊,便見陸鬼臼睜開了眼睛,然後坐起一下子便抱住了自己的腰。

張京墨並未多想,還以為是陸鬼臼魂魄融合之後有哪裏不舒服,他又摸了摸陸鬼臼的額頭,問道:“怎麼了?”

陸鬼臼悶聲道:“隻是有些不舒服。”

張京墨道:“哪裏不舒服?”

陸鬼臼也說不出來,隻是口中哼哼。

張京墨看到陸鬼臼這模樣,大概就猜出了陸鬼臼是想撒嬌,他無奈道:“多大的人了,還這副樣子。”

陸鬼臼卻是不說話了。他將臉埋在張京墨的腰間,嗅著屬於他師父的味道,根本不願意移開片刻。

張京墨也沒動,他知道這百年間陸鬼臼肯定是在那一境裏受了不少的苦,所以現在好不容易出來,便由他去了。

陸鬼臼抱了許久,才戀戀不舍的撒了手,他抬頭問道:“師父,我們接下來,是回淩虛派麼?”

張京墨道了聲嗯。

陸鬼臼皺眉道:“但十年已過,那天麓肯定已經出關……此時回去,會不會太過危險?”

張京墨道:“沒錯,所以我們不能光明正大的回去。”其實若不是於焚和吳詛爻兩人都在門派裏,他本可以不回去,但想來想去,他都對於焚和那隻狐狸不放心,於是便計劃著私下回去一趟。

陸鬼臼道:“我們悄悄回去?”

張京墨點頭:“喚於焚他們出來同我見一麵,我們便離開。”

陸鬼臼聽到這話,自是非常高興,他的師父沒有想著把他留在淩虛派,而是將他納進了以後的計劃裏。

雪山之行結束,便離魔族入侵又進了一步,此時護住大陸的大陣已有小部分的破損,張京墨接下來的計劃,便是去大陣破損之地。

本來張京墨是打算一人前往的,但陸鬼臼已經結丹,並且結的還是十轉靈丹,既然如此,帶上他也算得上個助力。

待陸鬼臼又恢複了幾天,張京墨便和陸鬼臼一起啟程離開了雪山。

誅鳳的墓下沉之後,雪山上的罡風更厲,之前不用靈力還能咬牙熬個幾天,現在不用靈力護體恐怕片刻就會被撕裂成碎片。

好在張京墨和陸鬼臼兩人的狀態都處於頂峰,且下山總比上山要簡單,所以不過花了半年時間,便離了這雪山。

而由於這段經曆,陸鬼臼對張京墨的依戀,已經變成一個病態的程度了。

他知道張京墨是想利用他,但他不在乎,張京墨也知道了自己對他的心思,而張京墨似乎也不在乎……

鹿書說也說了,勸也勸了,結果卻是安安靜靜的閉嘴,就像他之前所說的那般,陸鬼臼……的確是已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