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鬼臼並不知道張京墨為何要同意帶上雲姝柳。
但這也不妨礙他對雲姝柳充滿了敵意。
雲姝柳長得秀美,一雙翦水秋瞳幾乎就是定在了張京墨的身上,張京墨說什麼她都笑聲應和,
這麼看去,倒還真是男才女貌十分登對。
陸鬼臼又默默的將一段枝椏捏了個粉碎。
鹿書歎道:“陸鬼臼啊陸鬼臼,連我都看不下去了……你看你師父,沒女人的時候對你那麼好,現在來了個不錯的,態度直下啊——”
陸鬼臼牙齒咬的更緊了。
鹿書繼續道:“不過你還有機會的,這女人雖然和你師父是舊識,但似乎一直沒有聯係,你快去表現一下,拉回你師父的注意力。”
陸鬼臼:“……”
就在陸鬼臼和鹿書說話之際,那原本站在張京墨一旁的女子卻忽的踮起腳尖,伸手向張京墨頭上探去。
陸鬼臼本以為張京墨會躲開,卻不想他竟是站在原地,任由那女子的手觸上了他的頭。
雲姝柳的手在張京墨的頭上輕輕一撚,從張京墨的發梢間拿下了一根小小的枝椏,她溫柔的笑了笑,將那枝椏在手指之家轉了轉。
陸鬼臼:“……”好想把那雙手直接拗斷!
陸鬼臼本以為張京墨會冷淡相對,但張京墨的表現,卻出乎了陸鬼臼的預料,他不但沒有生氣,臉上甚至也沒有出現什麼不愉的表情——這對於張京墨來說,已經是十分難得的事情了!
雲姝柳道:“張道長……”
張京墨抬目看著她。
雲姝柳卻隻是嬌笑一聲,又不說話了。
鹿書見狀深深感歎:“陸鬼臼看看,你看看啊,人家是怎麼撩你師父的!”
陸鬼臼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閉嘴。”
看著兩人的互動,陸鬼臼的指甲已是陷入了肉裏,他此時竟是生出一種恨自己不是女子的想法!
張京墨感到了陸鬼臼情緒上的變化,他的腳步微頓,扭頭朝著陸鬼臼投來一個目光。那目光似有深意,陸鬼臼看了,瞬間冷靜了下來。
這對師徒間的默契,已是到達了極致,隻是張京墨的一個眼神,便讓陸鬼臼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個女人……有問題。
陸鬼臼冷靜下來後,也隱隱發現了一些疑點。
雲姝柳並不知道張京墨和陸鬼臼間的互動,她依舊是和張京墨並排走在一起,時不時的對張京墨做出些親昵的舉動。
三人越入越深,很快就到達了叢林深處,腳下的小路也逐漸被藤蔓和各種植物掩蓋。
好在雲姝柳習的萬物道,可以輕易的在叢林之間開出一條小道,所以三人走的也算不得艱辛。
跟在二人身後的陸鬼臼,隱約嗅到了妖獸的氣息,這氣息時淡時濃,並且各種味道都混雜在一起,現在並不知有一種妖獸。
禁地裏並不能飛行,所以三人隻能在叢林中行走,這一走就走了十幾日,幸運的是這期間竟是沒有遇到什麼大型的妖獸,隻看到了一些還未化形的小妖。
在這些小妖麵前,雲姝柳並沒有出手的機會,站在身後邊看著張京墨和陸鬼臼將之處理掉了。
陸鬼臼雖然越看雲姝柳越是不滿,但礙於張京墨,他到底是什麼話都沒說出來,隻是悶著頭走路。
張京墨也沒去安撫陸鬼臼,他心中對雲姝柳有些猜測,還未完全證實。
“走了十幾日,不如我們在此休息一晚吧。”雲姝柳忽的向張京墨提議,她道:“我嗅到了水汽的味道,這密林中的水,想來也是滿含靈氣,我們倒能補充一番靈氣。”
張京墨直接同意了。
又行了一段路,果然如雲姝柳所說那般在路旁發現了水源。
這水源是條不大的小溪,水質清澈,靈氣在凡間倒也算得上濃鬱,但在張京墨和陸鬼臼這種從昆侖巔上才下來的人眼裏,卻是毫無可取之處了。
雲姝柳笑道:“這裏的靈氣還真是充裕,若是可以在此間修行,還真是不錯。”
張京墨淡淡的接了句:“是啊。”
雲姝柳眼神在張京墨的身上輕輕一撩,她笑道:“之前一直想問,張長老是已經結嬰了吧?可是已有雙修的道侶?”
張京墨道了聲沒有。
陸鬼臼在後麵聽著,心中恨恨的想——這女人果然是對他的師父有所企圖,什麼雙修的道侶,就她這副模樣,憑什麼來找他師父當道侶!要當,也得由他來!
陸鬼臼的心聲沒人知道,那雲姝柳也好似隻隨口問了句,隨即便岔開了話題。
在小溪邊裝了不少靈水,打坐了一晚,這十幾日消耗的靈氣便已是恢複差不多。
雲姝柳又說要上路。
張京墨對雲姝柳的要求十分的縱容,無論她要求什麼,幾乎都應下了。
陸鬼臼雖然知道這女人有問題,但看著張京墨折態度卻還是不由的有些心酸,他對鹿書道:“師父為什麼對她那般好。”
鹿書道:“……哪裏好了?我隻是看出你師父又要算計別人了。”
陸鬼臼道:“總之是看著不開心。”
鹿書道:“那是你心眼太小了。”
陸鬼臼咬牙道:“我心眼小?若是我心眼真的小,就該將那女子擊殺在入口處。”
鹿書道:“你確定你師父不會揍你?”
陸鬼臼:“……”他的表情瞬間焉了。
上路後,張京墨對雲姝柳的態度依舊十分的好,無論雲姝柳說都會輕聲的應和——至少由陸鬼臼看來,是比對他好多了。
在離開小溪後,三人遇到了一隻中型妖獸,那妖獸還未化形算不得什麼大妖,所以隻有陸鬼臼一人出手。
陸鬼臼完全就是把自己的怒氣撒在了妖獸上麵,在對戰妖獸之時幾乎是完全沒有留手。
雲姝柳見狀,若有所思的道了句:“你這個徒弟,脾氣不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