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的陸鬼臼也的確是五百歲結嬰,可是他築城的靈丹和金丹都並非最高的品質,所以後期修煉自然是受了些限製,可是即便如此,他的成就也隻能用不可限量四字來形容。
當天晚上,張京墨又將蚰蜒妖常用的招數和陸鬼臼需要注意的地方,同他說了。
鹿書也在旁邊聽著,他聽完後有些疑惑:“你師父知道未免也太多了吧。”
陸鬼臼道:“嗯。”
鹿書道:“之前的那些機緣,現在對魔族的了解……陸鬼臼,我真的要懷疑你師父到底是不是上古大能了。”
陸鬼臼說:“若你是上古大能,會去當丹師?”
鹿書:“……萬一你師父當了丹師之後才覺醒的記憶呢。”
陸鬼臼說:“當個丹師不夠,還要去結個假嬰?”
鹿書語塞了,假嬰這件事,讓他實在是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了,每個修真者都清楚,假嬰到底意味著什麼,就算是鹿書口口聲聲同陸鬼臼天下間定然有法子讓假嬰活過來,可是他自己心裏都沒什麼底。
陸鬼臼其實也是知道的,隻不過他在這件事上,心中已是暗暗的下了個決定。
就這麼說了一晚,第二天陸鬼臼拿著星辰劍就衝出去對敵了。
和第一次大家都蜷縮在城內屋中的情況不同,這一次城樓上幾乎是站滿了人,大多都是一些修為低的修士,還有幾個膽子大的凡人。
他們雖然隻能模模糊糊看見天上有個人影,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此時激動的心情。
若是能看到自家修士又斬殺一員大魔,那該是多好的事啊。
同上一次一樣,張京墨也沒有出手的打算,他同狄飛舟孫茹絲站在陣眼的地方,語氣平淡的吩咐:“記得小心些,這蚰蜒妖應是會趁著打鬥之時分兵攻擊城內。”
孫茹絲摩拳擦掌:“前輩請多指教!”
陸鬼臼和蚰蜒妖交手不久,便確認張京墨所說的都是事實,這蚰蜒妖還沒有張京墨仍在虛彌戒裏的那個大魔強,但手段十分陰狠,使出的全是些見不得人的招數。
陸鬼臼本可以速轉速決的,但由於張京墨的囑咐,他不得不慢下了動作,給蚰蜒妖一種自己同他旗鼓相當的錯覺。
蚰蜒妖見自己同陸鬼臼打的遊刃有餘,心中一喜,便開始給部下下了命令,讓他們先去嚐試攻城,而自己則先拖著陸鬼臼——此時他們城內的探子全被除掉,又不見張京墨人影,竟是還以為城中隻有一個元嬰修士。
命令一下,就看見魔族駐紮之地爬出了成千上萬的蟲子,竟全是一隻隻一米多長的蚰蜒蟲。
這些蟲子直接覆蓋了地麵,爬過之處竟是將土地全都腐蝕了。
這情景讓眾人看了不由的頭皮發麻,孫茹絲瞅了一眼,伸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抖道:“好惡心啊。”
張京墨十分讚同的點頭。
粗略看去,這蚰蜒的數量大約有幾十萬隻,一眼望去,竟是看不到頭,但爬行的速度極快,眼見就要兵臨城下。
原本站在城頭看熱鬧的一幹人這才傻眼了,均都露出慌亂神色。
好在狄飛舟在張京墨的提醒下早已有了準備,叫城樓上的無關人員下城後,便將門派的弟子派上了城樓。
那蚰蜒群到了城下,便想要爬上城樓,卻不想被孫茹絲設下的陣法擋在了外麵。
張京墨沒有出手,他若是出手,這蚰蜒群不過片刻便能被清理幹淨,但既然威脅不到城裏人的生命,留著給天上的蚰蜒妖幾分信心也未嚐不可。
陸鬼臼果然是將張京墨的吩咐完美的執行了,原本可以一天解決的戰鬥,硬是拖了七八日。
隨著時間的流逝,城內之人的心也懸的越來越高,情緒也越發的暴躁,甚至有人開始謠傳說城池將破的謠言。
狄飛舟也很急,但他不並不敢催促張京墨,隻能叫手下的弟子盡力消滅被陣法當下的蚰蜒群,為圖為做準備。
反觀孫茹絲,她卻是成了城裏少有的悠閑人。她天天往陣法那邊跑,見到陣法一有破損的跡象便會將之修補,然後剩下的時間便端個凳子,坐在城樓上看著天上打鬥的兩人,眼睛格外的閃亮。
張京墨問她不怕麼。
孫茹絲說不怕。
張京墨說:“若是這陣法攔不下蟲子,我徒弟也打不過那妖獸,該是如何?”
孫茹絲聞言狡黠一笑,她說:“你的徒弟你都不急,我跟著急什麼。”——倒也真是這個道理。
張京墨聞言失笑,他道:“你定然是不知道活著是件很讓人開心的事。”
孫茹絲道:“我知道啊。”
張京墨但笑不語。
孫茹絲瞅了張京墨一眼,她說:“若是不活著,怎麼能看到那群惡心的玩意兒,被驅逐出去呢。”
陸鬼臼本來是想按照張京墨所說的,同那蚰蜒妖鬥上二十幾日的,但是他遙遙看見了城樓上的張京墨……和孫茹絲。
陸鬼臼暗暗咬牙,簡直恨不得一劍斬了在自己麵前洋洋得意的蚰蜒妖,然後飛到張京墨麵前一腳把孫茹絲踹下去。
蚰蜒妖見陸鬼臼的動作變得有些急切,臉色也不好看,還以為他是被自己逼極了,他的聲音很尖,聽起來讓人覺的十分的討厭,他道:“怎麼,急了嗎?哈哈哈哈……什麼人類元嬰修士,我看不過爾爾,也就是隻有他那個蠢貨才會被你們一劍……”他話隻說了一般,便被陸鬼臼冷冷的瞪了眼,竟是沒能將剩下的話說出口來。
待蚰蜒妖回過神,自覺有些失態,他惱羞成怒道:“我這就要了你的命!”
此時他們已是打鬥了十幾日,蚰蜒妖覺的自己已是占了上風,陸鬼臼幾次在他手下逃脫不過都是運氣好罷了。
他往口中放了靈藥,怪喝一聲,身上竟是放出密密麻麻的昆蟲觸角,那觸角從皮膚裏伸出,看起來格外的猙獰,陸鬼臼看了後心情更加不愉快,很想直接一把火把這些觸角直接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