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你來了?對不起(1 / 1)

他出去上班,易家的保鏢傭人果然沒再攔著她出門。

鍾小情開著車窗,時不時抬頭看看天空,忍不住長歎了聲,“自由真美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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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到了公司,鍾銳豪居然不在。

秘書說,鍾銳豪從昨天起就沒有來公司,似乎是病了。

鐵打的超人也會病?

真是稀罕。

為了親眼目睹這一幕,鍾小情特意從寶貴的自由放風時間裏抽出一部分來,開車去了鍾銳豪位於本市某知名高檔社區的公寓之內。

秘書那邊有備用鑰匙,鍾小情多了個心眼,帶在了身上。

到了他家,她在門口至少按了十分鍾門鈴,都不見有人開門。

最後沒了耐心,直接用鑰匙開了門。

房間之內,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麵而來。

地上歪七扭八的擺著好多空掉的酒瓶,簡直是大雜燴,紅酒、白酒、啤酒、洋酒……

“不是生病了嗎?騙人!分明就是狂歡嗨過頭,爬不起來了。”鍾小情自言自語。

不過既然已經來了,總得進去看看。

走到最裏邊的房間,她找到了鍾銳豪,全然不複平日裏冷靜精明的大大總裁模樣,頂著亂糟糟的頭發,背靠著牆壁坐在那兒,他的身邊放著很多很多的酒,有的已喝空,有的剛剛開封。

人居然沒睡,眼睛通紅,眼珠子裏布滿了血絲。

鍾小情來了,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就像沒發現她的存在似的,嘴裏呢呢喃喃念著什麼。

“大哥,你這是打算洗個酒水浴嗎?”鍾小情捏著鼻子蹲了下來。

湊得近了些,終於聽清楚鍾銳豪嘴裏在說什麼了。

他居然是在吟詩,沒錯!!他真的是在吟詩!!

吟的是唐代李商隱的那首極為有名的《錦瑟》,鍾小情剛好聽到了最後兩句:“……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她笑了,推了他一把,“大哥,好有感覺啊,哪個妹子讓你此情可待了?”

鍾銳豪沒答,像是根本沒聽到她說話,更像是沒注意到身邊多了一個她。

舉起酒瓶子往嘴裏猛的灌了一口,嗆咳了幾聲,他開始念詞。

念的是北宋蘇軾寫給早逝愛妻的一首《江城子》。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

念到這兒,不知想起了什麼,一直在輕輕的重複著‘縱使相逢應不識’,那場景,就算是再鐵血絕情的人,也是忍不住心情一澀,鼻端發酸。

“大哥,我去幫你倒杯水吧,別喝酒了。”鍾小情歎了口氣。

每個人的身上都有隱形的傷,人前光輝,人後舔傷,誰比誰活的更恣意飛揚。

鍾銳豪是如此,她不也一樣。

隻是,別人的傷無法感同身受,自己的傷同樣沒辦法渡給別人而已。

她起身要去廚房,手腕忽的被抓住了。

鍾銳豪的眼神籠罩住了她,微微眯起,仿佛是在努力的辨認她是誰。

眼角一點濕潤,竟是那麼的明顯。

“你來了?”他露出了一抹好憔悴的笑,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吸了吸鼻子,“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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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多堅強的人,心裏都有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