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小情下意識的掙紮起來,對方卻是越抱越緊了些。
她抬眸,才想怒叱,卻被急速逼近的那張臉,給驚住了。
“易北戰?你怎麼在這兒?”她的嘴角不受控製的抽搐了幾下,受了很大很大的委屈的模樣。
“這位小姐,我們認識嗎?”易北戰麵色冰冷,用最親密的姿勢擁著她,卻是用麵對新認識的人的語氣與她打招呼。
鍾小情的嘴角又是連續幾次抖動,眼淚毫無預警的湧了出來,她盯著他的眼,沒有怒叱,沒有疏離,甚至連推開他都沒有,就像個在外邊受到了極致委屈的孩子,見到了最最親近的人,情緒不受控製的決堤開來。
易北戰的表情頓時恢複到了正常的樣子,手指輕輕的擦著她的眼角,想要把那些蓄滿了淚水蹭掉。
他有些驚慌,更多的是懊惱,“不是你說回到帝都之後,我們就不認識彼此了嗎?既然不認識,肯定要像陌生人那樣打招呼、互相介紹,然後才算是重新認識了嘛。”
鍾小情吸了吸鼻子,小嘴兒用力抿緊,唇色褪了去,變成了一條白白的線。
她的臉色比紙還要白。
身子一直在抖,控製不住的劇烈抖動。
“你怎麼了?別嚇我。”易北戰把人給抱了起來,讓她的腳尖踩在了自己的鞋子上,不直接踩在冰涼的地麵而傷到了身體,“你去精神病院做什麼呢?嚇到了?別哭啊!好好好,我不問了!什麼都不問,別害怕,我在這兒呢,誰都不能傷害你。”
“易北戰……”鍾小情喊了聲他的名字,似是想說什麼,但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把霸道總裁嚇的身子一僵,眼神頓時陰鷙的要命。
“乖!沒事了!”這次,他是一個字都不說了。
把人橫抱而起,轉身走向自己的車子,打開車後門,先是小心的將鍾小情給放在了座椅上,一低頭,卻發現他的襯衫被她的小手用力的抓住了。
她什麼都不肯說,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他,無聲祈求。
不用言語,他竟然能夠理解了她的意思,她是怕他走,可又實在是沒有勇氣留下他來。
兩個人之間關係,早就到了萬劫不複的地步啊。
她那般堅持,一定如此。
怎麼還會有臉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懇求他施與同情呢。
“我隻是想叫人去幫你買雙鞋子……”易北戰解釋了一半,忽然間又道,“算了,這個時候還關注什麼鞋子,別哭,我不走。”
他跟著一起鑽進了汽車,手臂一張,就把鍾小情給攬了過來。
讓她自己往他懷裏靠,顯然是不現實的,她那天生的驕傲,怎麼能容許她放下自尊和麵子呢。
罷了,反正他在她眼裏已經是霸道、不可一世的代名詞了,就再霸道一次還能怎樣。
鍾小情在他懷裏拱了拱,象征性的掙紮拒絕了一下,接著便撕心裂肺的大哭起來。
易北戰本來想勸她別哭了,話到嘴邊,自然就變了,“心裏難受了?”
哭聲變大了許多,震的他耳朵嗡嗡亂響。
“那就使勁兒哭吧。”他抽了幾張紙巾,憑著感覺,輕輕蘸她的眼角,“我閉著眼睛呢,什麼都看不見,不要擔心丟臉,想怎麼哭就怎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