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羽朔不可置信地搖搖頭,他隻覺得腳跟不穩,對著莫非殤困惑地道:“不可能,怎麼可能呢?皇兄隻有瑞陽公主一個女兒,這麼多年他並沒有寵幸過別的嬪妃,又怎麼可能有皇子呢?他這是寧可將皇位傳給外姓人,也不傳給我。”
莫非殤伸手捂住他的嘴,緊張兮兮的道:“大庭廣眾的你說話小心點。”
她將他拉到人稀少的地方,神色驀然地道:“虞皇後當年怕受到嵐貴妃的威脅,就將嵐貴妃生下來的皇子與將軍府的女兒掉包了。所以……虞堯他就是當今太子。”
趙羽靈回到靈王府,怒氣上湧直接將身邊的石桌踹翻,碎瓷片灑落滿地,他咬牙切齒地道:“原以為我這平安候當不了多久,這天下早晚會是我的,沒想到半路殺出了程咬金。虞堯他怎麼就這麼貪心,他得到了非殤的真情,懷裏還擁著綠珠,這樣還不算,很快連天下都是他的了,他有什麼資格擁有這一切,他憑什麼擁有這一切。”
飛崖湊到趙羽靈的耳邊,眸光閃著冷意,陰寒的聲調道:“侯爺,咱們不能放過他。”
趙羽靈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隻覺得渾身的血液上湧,恨不得將虞堯碎屍萬段,卻又為難得道:“還有三日,他就要貴為太子了,我要怎麼做才能阻止他。如果他真的登上這個位子,一切就難辦了。”
飛崖點了點頭,出主意道:“侯爺,虞堯武功高強,將軍府又守衛森嚴,我們如果與他正麵衝突,定然是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得。但是屬下有一個妙計,能將虞堯置於死地。”
趙羽朔黝黑的雙眸寒光乍閃,急切地轉過頭對著飛崖,“你有什麼妙計?”
飛崖從書桌上拿起宣紙,執筆寫道:“老地方見,莫非殤。”
趙羽朔的俊眉一挑,瞬間明白過來,“沒想到你還有這鐵畫銀鉤的本事,將這張紙條派人送到將軍府吧,調集最精煉的刀劍手,五裏林斷崖埋伏。”
將軍府,虞堯站在盛開的千茶花的麵前,他的心頭回蕩著與莫非殤所有的點點滴滴,他們的過往是那樣的刻骨銘心曆久彌新。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摘下朵開得最豔的千茶花,眼前仿佛出現了莫非殤的俊美的倩影,他將花簪在她如墨長發上,可是那朵花落地的聲音,將他從幻境拉回了現實。
她沒有在他的身邊,這麼多天他找了無數的地方,始終沒有見到她的身影,難道她真的與趙羽靈私奔了嗎?
那日她來到淩雲院撞到他與綠珠,她應該是已經知道了他身世的真相,所以才會有那麼複雜的表情,她一定很傷心,甚至對他絕望了。不行,他要再去找她,找到她為止。
虞堯邁著步子要出去,卻正好與匆忙慌亂的星子相撞,星子表情很激動,將手裏的紙條遞到虞堯的手上,“少將軍,莫姑娘有消息了。”
虞堯顫抖的手將紙條掀開,熟悉的字體映入眼簾,莫非殤約他在老地方見,他們的老地方是……五裏林外的懸崖。
虞堯將紙條握在手心裏,飛快地衝出淩雲院,朝著斷崖的方向跑去。
五裏林斷崖,他站在斷崖邊,殷切的四處張望。
幾十名身經百戰的武士,將虞堯團團圍住。
趙羽靈出現在他的麵前,陰寒徹骨的聲音道:“虞堯,你死了,非殤和天下就都是我的。你放心,我會好好對非殤的,永遠不讓她流眼淚。”
趙羽靈揚起的手突然落下,所有的人一擁而上,虞堯赤手空拳與刀劍在手的武士陷入激烈的混戰。
莫非殤回到風月樓,落雪給她送午膳,“飛花姐姐,你可真是好福氣啊,你知不知道虞少將軍她原來是太子,你出去這幾天他發了瘋似得到處找你,我已經跟他說隻要你回來就即刻回報他,可他仍然親自找了你十幾次。”
莫非殤手裏的筷子突然落在地上,她抬眸看著落雪,“你說虞堯這幾日都在找我?”
“是啊,我看得出他有多在乎你,綠珠妹妹都傷心地好幾天不用膳了……”落雪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提到了不該提的,趕緊把嘴閉了起來。
莫非殤戰栗著從椅子上站起來,語氣慌亂的道:“我不吃午膳了,我現在要去將軍府。”
將軍府門口,莫非殤正碰到星子從府裏出來,他見到莫非殤驚詫地道:“莫姑娘,你不是約太子殿下去了斷崖嗎?怎麼又來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