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從來沒有見過皇上如此震怒的樣子,他是真的疑心她與陳成了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皇後的淚水洶湧而出,她隻覺得胸口陣陣麻木的痛,泠泠冷冷的聲音道:“皇上,臣妾的心一直都在你這裏,你信也好不信也罷,臣妾對你的心意從未改變。陳成對我有救命之恩,如不是他那日斬斷毒蛇,說不定臣妾已經不在人世。宮中謠言四起,臣妾始終相信身直者影正,謠言止於智者。皇上可曾想過是有人存心陷害臣妾,如今因臣妾之事,邵一江已死,臣妾明知陳成無罪,卻見死不救,臣妾做不到。既然臣妾已經得不到皇上的信任,臣妾願意與陳成一同離宮。”
皇上隻是因怒說出的賭氣話,他並沒有想到皇後真的會為了陳成而不惜離開皇宮,他無奈又痛心地點著頭,“好,好得很,是朕的錯,朕不該疑心皇後,朕可以放過陳成,至於你……朕收回剛才的話,不強迫你的去留。”
皇上帶著眾人傷心離去,與皇後之間自然有了深深的芥蒂。
皇後走到陳成的麵前,將他口中的白色手絹扯掉。
她發現他的雙目閃著柔亮的光,陳成動情地道:“非殤,你早就認出我了是嗎?他竟然肯放我們走,剛才你肯那樣為我,你對我有沒有一丁點……”
趙羽靈的目光裏有期待有渴望,有被折磨了許久後的無奈。
皇後卻隻是溫柔地搖搖頭,她對他從來都不是男女之情,可是他這樣的為她,天下哪個女子不感動呢?
“羽靈王爺,你實在不應該為了非殤如此折磨自己,我剛才之所以執意要救你,是報答昔日你三番四次的救命之恩。我的心裏始終隻愛過皇上一個,你為我做的一切,今生今世我已經沒有辦法報答,來生非殤結草銜環相報。隻是你的存在,給了別人謀害我們的機會,如果你真的為了我好,同樣也是為了你自己好,答應我,離開皇宮吧。你為我做的一切,非殤銘記在心,永不忘懷。”
趙羽靈唇邊勾起了一絲苦笑,他不求她的回應,隻是想守在她身邊都變成了癡心妄想。
他定定地看著她,低低沉沉的聲音道:“沒想到,我連守護你,甚至遠遠看著你的資格都沒有了。非殤,我從不後悔遇上你,隻是我恨上天為什麼這麼殘忍,竟然都不許我靠近你。不過,為了你,我願意離開皇宮,隻是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小心淑妃與莊妃。”
皇上回到麓雲宮,將桌案上的東西全部打落在地上,他的氣息非常粗重,雙目有些木訥地開口問道:“皇後,非殤,她不會真的跟那個陳成走了吧?她竟然會不顧一切地為那個奴才求情,怎麼會這樣?難道那個奴才的性命比我們的感情還重要,不會,這裏麵一定有什麼問題,一定有什麼事是朕不知道的。”
福公公湊到皇上的身邊,小心翼翼地道:“皇上,請恕奴才多嘴,剛才在給陳成行刑的時候,怒才發現了他手臂上的刀疤,好像以前奴才聽說過,羽靈王爺在與邊境戰爭的時候,曾經就有過類似的傷疤,當時先帝還賜藥安撫。”
皇上的身子明顯的一震,如果陳成就是趙羽靈,那麼一切就能解釋地通了,邵一江會為了他死,是因為他曾經對邵一江有提攜之恩。
而皇後肯為他求情,應該是因為他們之前的情誼。
不過皇後在靈王府的那段時間,他們兩個到底有沒有感情,皇上還是有所懷疑。
福公公繼續開口說道:“皇上不用擔心皇後娘娘,聽說娘娘已經勸陳成離開了皇宮,而娘娘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皇上跟娘娘隻是一時慪氣,娘娘的心可從來都是在皇上身上的。”
皇上的目光空洞,他感到空前的疼痛蔓延開來,咬著重音道:“她的心在誰的身上,朕已然看不清楚了。不過趙羽靈曾經意圖謀朝篡位,朕決不能饒了他,但是這件事要做得穩妥,不能讓皇後知道半點風聲。”
皇上再次喝的酩酊大醉,淑妃抓準了好時機,她悉心地照料著皇上,又故意倒入皇上的懷裏,他終於將她抱上龍床,激情纏綿一夜。
淑妃終於成了名正言順的淑妃,皇上卻是依然對她不冷不熱。
趙羽靈出了皇宮,馬車行到半路上,卻被一群黑衣人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