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鍾叔保證道:“我不會的,你老人家放心吧。”
鍾叔直白地說:“我放心不下,要不是我經曆過天譴,知道天命不可違,嚐到過苦果,我也不會輕易地放下執念,說不定你沒走歪路,倒是我走了歪路,以師父的身份強逼你幫我扭轉命運。”
我聽到鍾叔的內心剖白不是沒有觸動的,但是我忍不住嘴賤發問道:“不對啊鍾叔,你以前不是還想讓我把天眼給你嗎,我左看右看都沒看出你有天命不可違的覺悟啊。”
鍾叔狠狠地抽了我腦袋一記,痛得我齜牙咧嘴:“混蛋小子,多久以前的事還拿來說,我後來奪走你天眼了嗎,我非但沒有奪走你的天眼,還收了你這個混小子為徒,傳你一聲本事,怎麼著,你是不是想把這件事說到老啊?”
我忙說沒有,鍾叔惡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心裏腹誹道也不是多久好吧,最多兩三年之前的事情,被你說的好像幾十年似的,但是鍾叔餘威猶在,我不敢觸他黴頭,隻好縮著腦袋認了。
誰讓他是我師父,我是他徒弟呢。
鍾叔一再警告我這件事絕對不能透露出半點風聲去,就連柳倩欣都不能說,我一再保證會把這件事埋在心裏,絕對連做夢都不會說半句夢話。
鍾叔滿意地點頭,我以為他終於放過我了,誰知道他突然拿出一張符紙說:“你把這張符紙化在水裏喝下去。”
我膽戰心驚地看著他老人家,問道:“喝下去後會有什麼後果?”
鍾叔冷冷地“看”著我,說:“如果你以後說夢話想說這件事的話,你就會咬斷自己的舌頭。”
我拚命擺手,說:“不是吧,這麼狠,沒必要啊鍾叔,咬斷舌頭要死人的。”
鍾叔說:“這都是謠言,咬斷舌頭其實是不會死人的。”
我拚命拒絕:“那也不幹,咬斷舌頭我就變啞巴了。”
鍾叔說:“你真不幹?”
我把頭搖得跟啥似的,堅決說道:“不幹!”
鍾叔遺憾地把符紙收了回去,說:“好吧,那就算了。”
我抬手擦了下額頭冷汗,心想鍾叔真他娘的是個狠人,見過為了防止秘密傳出去就給徒弟吃符紙的師父嗎。
鍾叔說:“去燒飯吧。”
我應了一聲,屁顛屁顛地站起來向廚房走去,鍾叔忽然在背後叫我。
“金家小子。”
“誒?”我回過頭,疑惑看向鍾叔。
鍾叔端正地坐在沙發上,神情肅穆,他雖然是個瞎子,卻給我一種他正在看著我的錯覺。
他一字一句地對我說:“這件事到此為止,從此以後不管你是確認了有,還是沒有,都別再跟我說,你記住,你沒有這個能力,絕對沒有。”
我心裏一驚,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鍾叔揮了揮手,說:“去吧。”
我走向廚房,在進入廚房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看到鍾叔坐在沙發上,半個身體陷入陰影當中,那一瞬間我覺得鍾叔忽然有點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