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永久標記7(1 / 3)

待鬱澤進入駕駛艙,才真正看到這台機甲損壞的有多嚴重,就連智能核心的表麵也有了細微的裂痕,卻不知道裏麵到底會毀成什麼樣子。他將手掌放上去,智能核心感應似的閃了閃光,微小的粒子脈衝信號通過鬱澤的手掌傳送到他的大腦。

這是機甲與駕駛員的一種對話方式,在智能語音係統完全碎成渣渣的情況下,它們仍然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向主人們傳遞自己的訴求,隻是要釋放這種信號相當消耗能量而已。

核心表麵的裂痕導致破軍傳輸來的信號也是斷斷續續的,但鬱澤大致能明白,他是企圖向自己訴說那場絕望而殘酷的戰役,破軍釋放的過量粒子脈衝信號,使得它核心晶體上的裂紋更有向裏麵延伸的趨勢。

鬱澤立刻打斷繼續接收來自破軍的信號,將手掌覆蓋在那條裂紋上,道:“我知道了,放心吧,你現在可以休息了。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再次翱翔在太空裏。”

破軍掙紮了一會,終於停止傳輸,沉寂下來。

“他跟你說什麼了?”謝珩轉眼也跳了上來,身上掛著被鬱澤撕爛的襯衫,半個肩膀露在外麵。

鬱澤打量了一下某人被踹的部位,心想流|氓不愧是流|氓,恢複都這麼快。他收回晶體上的手,歎道:“沒什麼,隻是一些當時的事情,爆炸的記錄,還有……你們是如何逃到這裏的片段。”

謝珩站直了身子,莫名其妙地緊張起來:“那你沒事吧?”

鬱澤納悶:“我怎麼了?”

仔細觀察過了片刻,又翻開他直接接觸核心晶體的手,才鬆了一口氣,“之前封齊也想嚐試修複破軍的能源晶體,在與他溝通的過程中,卻被過量的脈衝打傷了。”

鬱澤撫|摸著破軍剔透寶石一般的核晶,溫和的光芒從他掃過的地方緩緩亮起,這尊龐大的鋼鐵巨物,此刻也有著一顆柔|軟的內心,如一隻等待主人揉捏脊背的忠犬。

“它隻是有些狂躁,”鬱澤道,“慢慢來就好了。”

他將駕駛艙裏的狀況環視一周,在帝星的時候,他因自己對機甲的愛好也與極端派的一些優秀技師討教過,因此對極端派的設計理念略懂一二。盡管七星係列的設計師剛將第七架“破軍”定稿時,就因為突發疾病而去世,並沒有見證它們共同閃耀在星列之間的景色,但卻不得不說,這套戰甲真的是太美了,每一個細節都展示著它們獨一無二的特色,堪稱藝術。

鬱澤把一些重要損毀的區域和需要更換的零件記在心裏,才不舍的退出駕駛艙。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這套機甲修好,他需要去一趟封齊的實驗室,得到一些可用的工具。

他癡迷於研究破軍的構造,並沒在意謝珩是什麼時候離開這裏的,當他從十幾米高度的艙門中探出頭時,看到那個男人正靠著旁邊一台機甲思考著什麼,見他要縱身直接往下跳,才施施然走過來,笑了一笑張開雙臂。

動作並無任何看起來奇怪和不自然的地方,就好像謝珩站在那裏、耐心地等著,並給予他一個寬厚結實的擁抱……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鬱澤俯視他半晌,仍然覺得他的笑容裏充滿了痞氣和沙土的味道,簡直是不懷好意。於是幾個縱跳,避開了謝珩能夠“襲擊”的範圍,拍拍手優雅地落在地上。

“真是不給麵子,陛下。”謝珩聳聳肩,一股奸計未能得逞的失落表情。

鬱澤甩他一個後腦勺,離開封閉室徑直向封齊的實驗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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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的一個月,鬱澤都忙碌在地下基地裏,連晚上睡覺都很少回到自己的房間,有時候謝珩突發奇想出去一尋,不是在這架機甲上躺著,就是在那架機甲裏團著。

他似乎有天生的親民體質,才來了不過幾天,幾乎整座基地裏的人都對他抱有不同程度的好感,大家偷偷摸摸地注視著這位舉止高雅又不過分疏離的Alpha。

基地裏的高級機甲技師並不多,鬱澤就聯合幾名老技師,自發開設了一個講堂,每周三天為他們講解關於機甲深度構造和故障處理的內容。沒過太久,幾乎所有的機甲都已檢修完畢了。

破軍和貪狼也已進入了實戰檢測階段,而祿存、文曲的能量核心需要一種極其特殊的材料才能修補。

封閉室裏除了能夠擺放七星機甲,再往裏麵走還有一件寬敞的虛擬訓練室,這是謝珩花大價錢才從一些星際私販手裏一點點買齊的設備。後來謝珩告訴他,那些錢都是一人一甲深入異種獸的棲居腹地,靠狩獵一些珍稀的獸類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