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月明珠有淚14(1 / 3)

不出數日,蕪軍果然動了。

北塗這邊也根據之前擬定的計劃進行調動部署,先鋒營辟出旁路,大軍行至寧明城外的狹心穀,果然如情報所說,在穀|道中遭遇了蕪軍的“埋伏”。狹心穀之所以叫“狹心”,正是因為它似一個畸形的狹窄心髒,兩旁聳坡雖不甚陡,但叢林高大茂密,極易藏人,且蛇蟲極多。

雙方在狹心穀一通惡戰後,領兵將領見日頭已足,便不再與他們周旋,迅速突破了一個裂口撤兵後退。蕪軍久日沒打過勝仗,乘勝追擊,直把北塗夷子逼退到幾十裏開外。

又連續幾次,北塗越是突發奇想攻其不備,蕪軍越是攔腰堵截,毫不畏懼。最後直把那北塗領兵將軍“氣得吐血”,當場在馬背上昏厥了過去,大軍假裝元氣大傷、被迫撤退,躲在鬆陵城裏不敢出來了。

蕪軍打回了三兩座城池,截了不少戰利品和俘虜回營,當晚就開慶功席,大老爺們兒三兩成群地盤在營地上,吆五喝六地耀武揚威起來。

席間自然少不了葷腥淫話和調侃扯皮,便有人說道:“哎,你們知不知道,陛下新得了個漂亮玩意兒,聽說是個鮫!以前是侍奉北夷蠻子的。”

“嗐!我見過,那可真叫一個水靈!這北夷蠻子看著粗魯,沒想到還挺會玩兒的。”

眾人一聽,紛紛聚了過去,滿口的酒氣笑著推他:“你說說,有多漂亮?比那煙悅樓裏的桃花兒姑娘還美?”

那人灌了一口濁酒,正待要細說,忽然眼珠子一轉,胳膊肘捅了旁邊幾人,小聲笑道:“說什麼說,可不就在那兒麼?”

眾人抬頭,果然見到一個身披淺色月白緞子的白皙少年,端著一套白瓷酒器,腰上卻鬆鬆係著條紅帶,過長的帶穗垂在衣縫間。他腳上蹬著一雙木屐,行走間不停露出一段雪白的大|腿,似是那身薄袍子底下什麼也沒穿,煞是旖旎。

“不是個鮫麼,沒尾巴啊?”有人插嘴道。

“尾什麼巴,這種妖精都是會變化的,拖著一條尾巴還怎麼用?”

其他人瞬間意會其中不堪直說的意味,嘿嘿笑著,目送那少年進了秦逸的主帳。

緋鯉撩開帳簾的時候,心裏默默吸了一口氣。

如此打扮也非他所願,但是底下人都將他視作秦逸的鮫寵,為顯示自己臣服之心,他也不得不接受這樣的衣服。這段時間的情報溝通還算隱秘,也比較成功,秦逸已經慢慢地開始相信他的確有辦法獲取北塗的密報。隻要往後的日子不露出馬腳,北塗的反攻計劃很快就能取得成效。

秦逸正在帳中榻上斜臥著翻閱軍務,緋鯉很有眼色沒有靠近,隻待他將密報收拾幹淨,才盈盈走過去,置上小案,提壺斟酒:“這酒是梨花春,燙得正好,殿下稍飲一些?”

男人側過視線,掃到他蔥白的手指與半露在外的大|腿,心下不悅,一把攥住了他斟酒的手腕向前重重一擲!叮當一陣,新燙的一壺酒水整個倒在緋鯉的頸口,隻聽秦逸森森道:“你在那個啞巴那兒也是這樣不知廉恥?”

緋鯉咬緊牙齒,恭敬地爬起來,顫顫地說:“不是的殿下……”

“哼!滾出去!”秦逸一腳踹開他,緋鯉不敢言語,倒退著向帳外去,“站住。”

“……”

秦逸靠近幾步,忽然抽|出腰間佩劍,向他兩邊寬大袖口刺劃幾下,好好的華服裂成了碎片飄忽在地上。對方似還不滿意,伸手扯住他衣領,“呲拉——”一聲將他整個袍子都撕爛了。

他下麵並非沒穿,而是圍了極短的遮羞布,如今全身上下除了那塊短布,堪堪還有胳膊肘上掛住的幾塊布料遮蔽身體,緋鯉又羞又惱卻不能發作,咬著嘴唇細細道:“我不會偷殿下的東西,殿下若還是不信我,緋鯉把最後這布也扯了給殿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