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上一回子韜聞陸壓道君所言大驚,欲待曉知其事,究達其義之際,不見其蹤,又得報天色即墨,無奈按下不提,召眾人帳前議事。不時郭嘉、於濤、李肅、典韋、徐博、潘璋、文聘皆至,子韜語眾人曰:“吾軍數日晝伏夜出,潛之於此,居丹水之陰,隔與武關相望,據嚴威(李肅字)所言,此關守將乃是董賊麾下心腹大將牛輔軍中校尉張濟軍五千守之,又得探,此間順流而下六七裏,有一淺灘,因蘆葦叢叢,故土人喚作葦灘,進兵最是隱蔽,吾意於此處徑襲武關,賊見吾等突至,必然驚懼,一鼓可下也。“
“二哥所謀甚妙,既如此,當先遣一營人馬先行,再令一營人馬接應,可保無虞。“
“六弟所言有理,吾親領虎翼營當先探之,餘者隨後而發,武關可破。”
“主公怎可親臨矢石之地!肅不才,自降順以來,未有寸功以報主公,願替主公走這一遭。”
“吾不親往,誰可向前?爾等莫勸,吾意已決。”
眾人苦勸,子韜隻是不聽,無奈何,奉孝之得進言曰:“既如此,可令三哥、文珪領熊勝營同去,吾等方才安心。”子韜聞言,亦是首肯,便命眾人各自準備進軍事宜。
不時,子韜便與於濤、典韋、潘璋、徐博四人軍虎翼、熊勝二營順流而下至葦灘,但見那灘中岸上俱是叢叢蘆葦,端地隱秘!子韜一眾銜枚去鈴便往對岸涉去,過得丹水,便望武關而進,行至一處,兩側皆丘陵之地,隻有中部羊腸穀道能行,子韜見得此地急是險要,不敢弄險,仍自躊躇之際,忽地坐下烏騅嘶鳴,前蹄踢起,驚狂撒野,險將子韜掀下地去,大驚,心知烏騅通靈,恐是不祥之兆,急喚徐博耳語之:“此地急險,若賊伏兵於山側,又以滾石木壘塞穀兩端,則吾等皆陷於此也,子勇可領一支兵馬,俱攜弓箭,直往穀中探去,卻莫行遠,便令眾軍往兩側射之,隨大吼“賊子伏於此,以吾不知耶!”,但得半點動靜,必有軍馬設伏,當速回,遲則有失,吾自領軍在此接應。“
徐博應諾,便領一支兵馬前往。子韜令眾軍戒嚴,眼皮直條,過了半響,猛憶一事,急命親兵:“可往穀口查探此穀名稱,速去速回!”
不時子韜得探穀名曰“忘憂穀“,子韜得報大驚:”吾姓王,此地卻號“忘憂”,豈非“王憂”耶?此番危矣。“將將傳令撤軍之際,忽聞穀內一聲炮響,又見一支軍馬飛奔而來,子韜驚疑不定,近裏一看,方見得是徐博,隻見徐博飛奔來報:“主公神算,穀內果有伏兵,博待要退時已然折了數十人,又聞一聲炮響,恐敵有詐!”
子韜聞言,強自鎮定下來,便傳軍令:“傳吾令,速往後軍處與軍師、李肅言明此間之事,令其隔岸列陣接應吾軍。”
“諾!”
“於濤、潘璋聽令!領熊勝營緩緩而撤,敢亂陣型者斬立決!吾自領虎翼營斷後!”子韜恐於濤二人還自勸說自己,又曰:“軍令如山,但有異議者斬!”
二人尚欲勸說,見子韜心意已決,不敢再勸,隻得尊令而行,率熊勝營緩緩而退。子韜見眾軍緩緩而退並無慌亂,方提虎翼營退後。
……
“文和,敵將不曾入穀,如之奈何?”張濟無奈道,不想敵軍狡猾至斯,以無中生有之計混亂吾軍,又有亂箭射來,但有中者猛地吃不住這痛,便出聲呻吟,乃至所伏之軍盡無用也,端地狡猾!
“何人竟能識吾計策?可令張先、雷敘出擊,滅敵斷後之軍,再發響箭,令少將軍依計行事,縱不能盡陷之,亦能大殺一場,令敵不敢正視武關。”
此間說話之人便是張濟、賈詡,你道張濟二人如何在的此處,原來賈詡曾語張濟:“武關雖盛,非金湯也,可廣派斥候於四野,再命人扮白衣以暗訪,一明一暗,一正一奇,則來襲之敵無所遁形也。但有犯者,必暗渡葦灘,武關東南三十裏處有一穀,曰”忘憂穀“,乃是伏兵之所,且敵來襲,不識地理必經此穀,可命張先、雷敘如此如此,又可由少將軍如此如此,敵不來則已,來則令其萬事皆休!”張濟聽罷咂舌不已,遂納其計,引為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