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說到典韋請命前去詐城,子韜及眾人心急軍中無糧,別無他法,隻得行此計謀,子韜與眾人曰:“既如此,當詳細計較一番。吾意徐博與汝同去,再予二人三百精銳,著西涼衣甲軍馬,將郭汜迷昏一並帶去,待城門起時便一刀殺之進而奪城,未免賈詡生疑,吾再命三弟並潘璋引本部軍馬追擊爾等。某自領大軍隨後便至,諸位以為如何?”
眾人見子韜安排妥當,盡皆稱善,正待要去準備時,李肅突然叫住典韋,告之:“郭汜小名喚作阿多,君山謹記。”眾人盡皆拍額,皆言多虧了嚴威在此,典韋亦是感激,憨憨道一聲謝,便與徐博前去準備。
卻說武關之內,張濟見郭汜遲遲不回,數波探馬派出無一人回報(遭文聘、徐博截殺),想是都折了,心中鬱悶,不快道:“早告知這匹夫莫去莫去,便要不聽我言,至今尚未歸來,恐怕是大敗虧輸,這可如何是好。”賈詡在一旁看張濟焦急,正待要勸,突有城門兵士來報,有一支潰軍至城下,稱是郭校尉軍馬,夜色模糊之中隱隱見著郭校尉被眾人圍在中間,卻道其昏迷不能言,不敢便開城門,特請大人定奪。
張濟本就坐立不住,聽得此言,立令其前頭帶路,親往探之,賈詡見之,無奈搖搖頭,語張繡曰:“還請公子速去調集弓弩手伏於城南,若是城門打開之時但有不對,不論對錯,一律射殺。吾這便去城門上一辯真偽。”張繡聽言,自去準備不提。
卻說張濟將將趕上城頭,城下已在催促不已,皆言追兵將至,還請大人開門之語,濟見遠處火光通天,知有大軍追來,當下急躁,命人掌起火把照向城下,模糊之間,窺的那人真是郭汜無疑,當下不疑有他,便要開門,忽聞一聲:“且慢!”
張濟轉頭看去,原是賈詡到來,賈詡也不多言,便朝城下喊道:“汝等可是郭汜親衛?”
典、徐二人恐城上有人識得郭汜親衛,便道:“吾等皆是飛熊軍兵卒,靠著馬力,拚死護得郭大人回來,實是廝殺不動了,還望大人天可憐見,放我等進城呐!”
賈詡略一皺眉,再問:“汝等即為郭汜軍馬,可知郭汜小名!?”
那頭典韋、徐博反是暗喜,心道險些著了這廝的道,徐博出列便道:“郭大人小名喚作阿多!”
城上張濟聽著,心下大定,便叫開城,反被賈詡扯住:“郭汜素好顏麵,此事少有人知,但有人無意聽聞,亦必是親衛,這等人詐做飛熊軍便想蒙混過關,郭阿多必是李肅相告,吾已請少公子調集弓弩手伏於城下,今番開門,必然將這些射為肉餅,好讓王瑾不敢小覷我武關。”
張濟聽得以手扶額,一身冷汗:“虧得先生在此,不然吾命休矣!”言罷便對城下喊:“吾已知爾等衷心,速速進城!”言畢便見吊橋緩緩落下,典韋一眾三百人大喜,俱朝張濟拜謝,眼見城門慢慢洞開,眾人不由加快步伐,過了城門,三百大蟲正待發作,突見麵前數十步盡已排滿弓弩手,張繡挺槍縱馬喝到:“你們這些剿不盡的賊,區區小計,豈能瞞得過我家先生?今番便叫爾等知道何為萬箭穿心!”言罷手中槍鋒一落,數百弓弩手一齊發作,盡往城門口射去,密密麻麻,躲無可躲,典、徐二人心下一涼,心道此番休矣!慌忙往後退去,剛一轉身,百十餘人馬盡皆身中數箭,人仰馬翻,登時斃命,好不淒涼!卻不是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但見城門處一道千斤閘從上而下砸將下來,數個兵士托止不住,反被砸在地下,一砸兩段,其重豈止千斤!?人馬互相踐踏,死者極多。典韋二人見此場景心下大慌,此時一輪箭雨又自射將過來,心下一片空白,手足無措,隻能睜眼等死。
說時遲那時快,但見一道華光閃過,數百箭矢俱皆化為齏粉,典韋、徐博二人大驚失色,但見一人,身著道服,手中卻持一柄方天畫戟,腳似踏起風火一般,飛也似的殺向張繡,瞬息便至,手中所持不知何物,但見金光一閃,張繡觸不及防,登時中招,被那物砸的鮮血滿麵,直落下馬來,那人正要一戟結果了張繡,猛見斜刺裏舞來一杆狼牙鐵棒,怕不有百斤,不是胡車兒是誰,那人不敢硬碰,急急往後退去,身法極妙,又隻一瞬之間,撞入弓弩陣中,一杆方天畫戟左右廝殺,亦攪的大亂,胡車兒心係張繡安危,趕忙扶起張繡,所幸隻是打破麵皮,內裏無事,當下鬆一口氣,正要反身殺了這個妖道,卻不防徐博領那百餘大蟲早便衝至麵前,竟是箭矢不中!登時卷起一股血雨腥風,典韋自去以身撞門,直撞的天崩地裂,愣是撞不動這千斤之閘,心下焦急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