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皇上的禦書房,一會兒見了皇上,可不能失了禮數。”催公公再三囑咐。
君見劍點點頭,心中驚濤駭浪。一入禦書房,君見劍沒有在乎這壯闊的布置,也沒有在乎禦書房的一片金黃,奢侈豪華。而是順著這撩人的檀香之煙抬眼望去。那書桌之上,坐著的是一位眉如金鱗,眼露龍威,王者之氣顯露無疑的皇上。
“皇上,人帶來了。”
“嗯,你退下吧。”
“是”君見劍不知道,這位崔公公退下之後,竟然遣散了所有禦書房之外的人,如此整個禦書房,連上禦書房外麵幾十米,隻剩下這位霸氣十足的皇帝,與君見劍兩人。
君見劍盯著這位皇帝,心中疑慮,雖然這位皇帝外表顯得王者霸氣,可君見劍分明看到,這位帝王有些凹陷的眼窩,厚厚的眼袋,略顯消瘦的雙頰,一種疲憊不堪之態,再怎麼掩飾卻也掩飾不了。這些都不該出現在一個盛世之下的皇帝身上。
按君見劍的猜想,當今的皇帝,應該是紅光滿麵,意氣風發之象,如此盛世又些有什麼政務讓皇帝處理得如此疲憊?
君見劍突然覺得,並不是這麼討厭這個皇帝了,至少,很明顯的,這並不是一個昏君,對已自己君家不過是抄家而已,也並不是什麼不解之仇。
雲廣皇帝,望著君見劍竟然慈祥一笑,背過身去,旁若無人的念起了詩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君見劍絲毫沒有作為一個剽竊者的覺悟,居然洋洋得意搖頭晃腦。
雲廣皇上把將進酒念完,由衷的感歎:“好詩!意境連綿,勃然壯闊!”
“皇上謬讚了。”君見劍躬身道。
雲廣皇上轉過身來,卻是話鋒一轉:“君見劍?你可恨我?我想聽實話。”
君見劍被說得一愣,微微笑道:“抄家而已,何恨之有?”
雲廣皇上反而也被說的一愣,眼中落寞,喃喃自語:“你父親瞞下來了嗎?也對,這也對。”
這皇帝陛下究竟是怎麼了,自說話以來,都是一張苦瓜臉,眉頭上像是有化不開的愁雲一般。君見劍心中納悶。
“如果我告訴你,當年你君家之人,不是被抄家,而是被滅門,而且就是因為朕,才滅的門,你還能說不恨我嗎?”
“什麼?!”實際上雲廣皇帝還沒說完,君見劍已經在心中翻起大浪。
“我沒有騙你,你們君家,的確是被滅門了,也許,現在隻剩下你這一脈為數不多的人了。”
我君家的人,不是分裂了隱居各地,而是被滅門?我隻是幸存的君家血脈?君見劍陷入了沉默,一遍遍的問自己這些問題。
我的哥哥呢?也在滅門中死了?並不是父親所說的失蹤了?
不對,我的哥哥一定和整件滅門事情有關!不然父親不會隱瞞。
以往的觀念全都顛覆了,當被告知一件一直認定的事情,其實有另一番隱情,特別是隱情就是皇上親口說出的時候,君見劍所受到衝擊不可謂不大。
自穿越到君見劍身上以來,一年多!自己蒙在鼓裏一年多!滅族隻恨,就這麼無聲無息的壓在了肩上,君見劍隻覺得肩頭有萬斤之重,胸口很悶。
他抬頭死死盯著“罪魁禍首”一字一句的問道:“為什麼!?”
雲廣皇上猛地從後腦勺拔下自己幾根頭發,眼神痛苦的說道:“當年的事,我也很後悔,可是我是皇上,我又不能後悔!”
君見劍拳頭緊握:“難道你一句你是皇上,就可以滅我們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