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就是有緣。你們是我這幾年來見到的第一批,恐怕也是最後一批國人。這點兒錢,就算是咱們的別禮吧。那二十匹馬也算是我送給你們趕路的。”
楚鍾南長歎了一口氣,也不再理會別的,轉頭就走。而其餘那些被吸引過來的雇傭兵,或者是哥薩克們看到這些之後,雖然有些眼讒,卻還是很快地收回了目光。為了方便趕路,楚鍾南除了最值錢的珠寶之類以及少量的金幣是由自己人看著,大量的金幣可一直都是用皮袋裝著放在馬身上,看的也不是很嚴。所以,不管是雇傭兵,還是哥薩克,都在暗地裏伸過手,作賊心虛之下,自然不敢多看。而這也是為什麼楚鍾南能夠輕鬆得到隊伍指揮權的原因之一,“出手大方”嘛!
……
“五爺,你看這咋辦?”
李秀玉低頭看著那地上堆成一堆,鑄造精美的金幣,隻覺得眼睛都花了一樣。他們這一路想得事兒多,又不敢跟那些白人混在一起,根本就不知道皮袋子裏裝的是金幣。要是早知道……這位劉氏家族地位頗高的女人又抬頭望了望那不知多少個拴在馬身上的皮袋子,隻覺得自己的心好像都是在抽搐。
“那得多少錢啊……”很顯然。估摸過馬身上的錢袋子數的不隻是李秀玉一個,劉黑子身後的一個年青人也開始感歎。
“五爺,俺跟過去了。”劉黑子沒理會身後的感歎,看到楚鍾南已經上馬,其餘的白人也都準備出發,他歎了口氣,黯然地向劉德正說道。
“你真要去?”
“話都說出去了。咋能不算數?”劉黑子答道。
“那……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那啥歐羅巴在哪兒,你可要小心在意,遇事千萬別毛燥。”劉德正苦著臉叮嚀道。
“俺懂。”劉黑子抽了抽鼻子,又深深地看了劉德正,還有其他人一眼,心一橫,大踏步地朝著楚鍾南的方向跟了上去。
……
隨著劉黑子入隊,楚鍾南一揮胳膊,隊伍再次開拔。劉德正等人沒有再跟著,隻是站在那裏遠遠地看著他們的背影漸漸的模糊。爾後,剛剛在劉黑子身後發出感歎的青年人蹲到地上,把地上撒的金幣全都又重新裝進了袋子裏,興衝衝地提著站起來:
“五爺,這一袋金子恐怕就抵得上咱整個劉家屯兒了!”
“這楚大人看來也不像是壞人。是咱自己想歪了。”李秀玉看了與錢袋一眼,又自歎道。她突然有點後悔沒跟著一起走。
“想不想歪的,還是等以後再說吧。”劉德正一臉落寞地搖了搖頭,又看了看遠方:“咱還是快點兒走。說不定還能碰上采青他們。”
“早知道直接說咱想走不就成了?弄到現在這模樣兒……唉!”又有人歎了口氣。
“五爺,這馬可也都是好馬。努爾哈赤的禦林軍騎過的嘞!”拿著錢袋的年青人又興衝衝地跑到一匹馬的邊兒上,大聲說道。這一個多月趕路,雖然他們也是騎馬,可那時候,馬都是別人的。可現在呢?二十匹上等駿馬都是他們劉家的了。
“順原路回去。”劉德正沒理會太多,歎了口氣,牽過一匹馬,“蹭”地一下就騎了上去,順後又把掛在馬鞍子前麵的一柄馬刀拿到了手裏。楚鍾南對他們很仁義。二十匹馬不算,每匹馬的身上也都佩著武器,甚至還有弓箭,另外還有幹糧和幾個帳蓬,他們倒是也不虞會在路上吃太多的苦。
“五爺,這袋子我拿著!”
又是那個年青人,爬上馬鞍之後舉著錢袋子對劉德正笑嘻嘻地說道。可是,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嗖”的一聲,一支箭已經射穿了他的手臂。
“啊——”
慘叫聲之後,錢袋子掉到地上,裏麵的金幣頓時撒了一地。
“不好。”
正在惆悵中的劉德正也驚醒了過來,劉家族長大駭之下,首先就想到的是楚鍾南是派人來殺他們了。頓時,當初與努爾哈赤的親兵激戰時,那些凶猛的哥薩克以及那些巨型黑大漢的形象浮上了心頭,直讓他感到心膽俱顫:
“大家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