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藍旗的子弟到底怎麼樣,你們心裏都清楚。他們不是不能打!要不是敵人突然出現,又是一味的縱火,蒙安塔和吉林烏拉這兩個木寨怎麼會被燒成一片廢墟?正藍旗的子弟也不會死了那麼多!”
“大冬天,到處都是雪,他們放火,你們難道不會滅火?”阿濟格冷哼著問道。剛剛在南征一役中立了戰功,他正是誌得意滿的時候,再加上早就看莽古爾泰不順眼,當然落井下石。
“大汗,敵軍用的是鬆油。那些寨子立的年頭也久了,木頭已經幹得不成樣子,雖然是冬天,可……還是一點就著。”德格類歎了口氣,站出來說道。莽古爾泰最近被皇太極找出了不少錯,已經削去了快一半的牛錄,再削下去,他們這一係就完了。
“不管是什麼理由,敗了就是敗了。咱們大金橫掃天下,大汗更是帶著咱們兩入大明,殺得那些漢狗一個個哭爹喊娘。要不是人手不夠,早就連他們的京城也打下來了。正藍旗此次卻接連失地,還讓人殺傷無數,大損我八旗聲威,不管如何,都得向八旗子弟有個交待!”貝子尼堪說道。
“交待?”莽古爾泰冷冷地看了一眼尼堪,眼中的冷意讓這位後進的貝子不得不轉過臉去。然而,莽古爾泰能做的也就隻是這樣了。隨著皇太極的權力日益穩固,原本還能與其分庭抗禮的四大貝勒已經紛紛倒下。阿敏被圈禁,代善也因為各種錯誤被削去了不少旗下的牛錄,實力大不如前,隻能一心附合皇太極;他卻因為性格的原因不能與皇太極和平共處,本來已經很少參加朝議,這一回來還是想看看皇太極的笑話,卻不想又被抓到的錯處……他還能說什麼?
“不就是要削去我手中的牛錄麼?隨便!反正現在又不用我去打仗!”
“你這麼想,我也無話可說。到時,我自會有令諭給你。”皇太極慢慢地出了一口氣,替罪羊已經找到了,可北麵的威脅卻不能不管,
“聽說,在蒙安塔的廢墟之外,發現了阿巴泰和博洛他們的人頭?”
“是。”大臣希福答道。
“想不到,我愛新覺羅氏也出了臨陣逃脫之人。”皇太極咬牙冷笑。殿上眾人也是一陣搖頭歎氣。確實,愛新覺羅氏雖然是後金王族,但自努爾哈赤往下,不管老的還是少的,大的還是小的,大都是勇將之屬,從來沒有一個臨陣脫逃的。當然了,戰敗而退是不算的。可是,正當眾人以為皇太極會遷怒於接連兵敗,而且又死得特別丟臉的阿巴泰的時候,卻又看到寶座上的大汗已經低下了頭去,一滴滴的眼淚順著臉頰滾滾而下:“兄弟,我的七哥……你怎麼就這麼去了啊!?”
“大汗……”
受皇太極影響,眾人也是一陣悲戚。八旗這回損失實在是太大了。想想阿巴泰堂堂的饒餘貝勒,愛新覺羅氏,努爾哈赤第七子,居然也是父子兩人雙雙被殺……這以後,誰還會步上他的後塵?
“嶽樂呢?”低頭嗚咽了一會兒,帶著整個大殿都是一陣悲憤,皇太極卻又突然抬起那帶著淚痕的臉,向眾人問道。
“聽到阿巴泰和博洛的死訊,嶽樂吐了血,已經回府診治了。”代善默默地抹了一把眼淚,黯然說道。
“我八旗男兒,哪個沒見過血?戰死沙場,本就是大將所求。阿巴泰和博洛死得其所,有什麼好悲哀的?居然還吐血?他……”皇太極狀似大怒,但醒合著臉上那明顯的淚痕,卻隻讓人覺得他心中的悲憤和對嶽樂的愛憐。而果然的,說到最後,他的語氣由剛剛的氣憤又突然變成了關懷:“那孩子怎麼了?”
“禦醫說,嶽樂脾胃失調,腎水枯竭,心也不好。似……似是病得不輕!需得好好調養!”代善小聲地說道。
“什麼?”皇太極先是一驚,繼而大怒。雖然他不怎麼讀書,可是,腎水枯竭是什麼意思他還是懂的。而且,年青人的腎水怎麼會枯竭?這擺明了是說嶽樂縱欲過度嘛!要知道,他一向是比較看好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