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也不知道到底敢不敢,反正跳腳的那幾個家夥裝的還是蠻像的。”尚可喜笑道。
“哼,他要是敢拿你祭旗,我就派人到北京把他老子吳襄宰了,再把大炮直接拉到山海關下轟他娘的。媽的,不敢跟韃子碰,就敢拿我楚鍾南的人撒野。這筆帳老子給他記著!”楚鍾南冷冷說道。
“嗬嗬,記不記的……就算是要報仇,還用得著您出手?那我老尚還有啥麵皮?您說是不是?”尚可喜笑著,心裏卻頗有一絲小感動。不說別的,楚鍾南對小北荒的人倒真的沒的說。不過,他並活道,在正常的曆史上,他跟吳三桂其實還是難兄難弟,並列齊名的大漢奸。隻是他隻叛了一次,“三藩之亂”時卻是被兒子尚之信裹脅的,而吳三桂卻接連叛變了兩次,屬於真正的白眼狼。
“你想自己報仇也隨便。”楚鍾南笑了笑,又接著說道:“這些日子走東走西的,辛苦了。趕緊去休息休息吧!”
“不急不急,沒啥辛苦的。隻是,那個……”尚可喜欲言又止。
“幹嘛?吞吞吐吐的?”楚鍾南問道。
“嘿嘿,就是問件事兒。這個……收買東江鎮,您不是批了一百萬兩嗎?可咱們就算加上整頓全軍,再提供兵器鎧甲什麼的,也隻用了七十八萬兩……嘿嘿,”尚可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人,您知道,最近咱們小北荒的物價有點兒漲的厲害。我幫著您省了這二十多萬兩銀子,您看能不能……啊?”
“啊什麼?”楚鍾南裝傻道。
“就是那個意思!”尚可喜又道。
“什麼意思啊?”
“唉呀。”尚可喜大急,也豁出去了:“就是錢啊。我幫著您省了二十多萬兩,您是不是得意思意思?”
“哦——”楚鍾南“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說你,有話就直接說嘛,還啊啊啊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舌頭有毛病呢!”
“我……”誰舌頭有毛病了?還不是你故意裝傻充愣?尚可喜暗暗撇了撇嘴,一雙眼睛卻是巴巴地瞅著楚鍾南。一下子省下二十多萬兩,這怎麼著也得……嗬嗬,看來自己要發筆小財了。尚可喜心裏這個美。他小的時候,家裏是經商的,還算有點兒錢,可後來後金興起,先破遼東,再占遼西,家業也就敗了。沒奈何,跟著老爹尚學禮就投了毛文龍。可東江軍也窮啊,毛文龍臨死前連兵器都沒能給全軍備齊。最有錢的時候,也隻是剛剛成立東江軍鎮的時候朝廷撥下了十萬兩銀子那一會兒。就那,也還被兵部克扣了小一半兒。所以,盡管之後他做到了一島主將的位子,手裏卻始終沒什麼錢,更加沒法跟孔有德和耿仲明那些家夥比。因為孔有德一幫人在登萊一帶叛亂的時候,搶了不少好東西,雖說後來被官兵打敗了,但這些好東西卻還是留下了不少。所以,人家現在雖然隻是小有家產,卻是比他有錢的多了。
“這一趟你確實是勞苦功高。不錯,應該賞!……”楚鍾南笑咪咪地點了點頭,朝外麵叫了一聲:“王祿兒!”
“大人!”楚鍾南的辦公室已經采用了套間結構,正在外間辦公的王祿兒聽到叫聲,立刻走了進來。
“通知一下,這個月尚將軍的薪水加……”楚鍾南想了一下,伸出了兩根手指頭,尚可喜看著還沒來得及笑出聲,卻又被他接下來的話把快樂的心情直接砸進了穀底:“……二十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