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義州駐守的第四方麵軍一部也與正接受整訓的朝鮮軍隊越過冰封的鴨綠江,進攻鎮江。兩萬大軍所至,鎮江應聲而破。幸而在多爾袞出兵之際,為了防範小北荒的再次偷襲,皇太極早就在鴨綠江沿線配置了重兵。於是,雙方在江邊展開激戰,互有勝負,直到皇太極再次派兵前來增援,第四方麵軍才在第三方麵軍的配合下,徐徐退回了鴨綠江東岸。而皇太極也因為多爾袞剛剛從關內歸來,八旗各部也有些疲憊,沒有繼續追擊。可是,雖然將小北荒與朝鮮聯軍趕了回去,但因為清兵把重心放在了鴨綠江沿岸,又被一直在皮島等地出兵騷擾的第三方麵軍模糊了視線,沒有留意更後方的遼東半島。所以,被第三方麵軍集中兵力攻克了旅順以北的南關嶺。
南關嶺在地理位置上十分重要,它處於金州和旅順的連接點上,也是扼守金州和遼東半島的重要屏障。從遼東半島而至旅順,南關嶺是必經之路。南關嶺一丟,沒有任何海上力量的清軍日後想要進攻旅順就會難上加難,而第三方麵軍不僅有了一個穩固的大型基地,也可以隨時由南關嶺出兵北上,對遼東半島形成威脅。
……
“咱們給皇太極的這個大禮不知道他收得愉不愉快?”
渡海城,軍官培訓學校。孔有德等人正重新回爐,在所謂的“高級指揮係”接受“軍事素質再教育”。不過,此時的軍官培訓學校在在理論方麵其實還差的遠,所以,他們的功課也沒有多重,清閑時間很多,甚至還有空約出來一起釣魚。不過,雖然暫時沒什麼事兒幹,孔有德卻很得意。因為,南關嶺這一戰是他跟尚可喜、耿仲明,還有剛剛投入小北荒陣營的李惟鸞等人一起策劃的。以小北荒的絕對主力第四方麵軍打掩護,卻讓剛剛整編沒多久的第三方麵軍擔當真正的殺手鐧,把個精明過人的皇太極給耍了個底掉兒。
“這就是定性思維的可怕。旅順以前就是東江軍的,所以,咱們奪了旅順,皇太極雖然心痛,卻認為理所當然。可他沒想到,以前一直隻是騷擾襲擊的水師也能攻城占地了……”尚可喜拿肩膀拱了拱身邊的李惟鸞,又笑問道:“怎麼樣,這一戰痛不痛快?”
“嗬嗬……”李惟鸞搖頭苦笑了一下,卻是什麼也沒說。
“確實沒想到啊。”尚可義年紀其實才不過三十出頭,多年的海上作戰使得他看上去稍顯老了一些,古銅色的皮膚讓人頭一眼就看得出他的健壯,隻是,這位壯漢此時的表情卻有些唏噓:“你們那什麼參謀部居然真的就允了咱們這個計劃,第四軍那邊居然也真的全力配合,一點兒架子沒有……想不到,想不到啊。”
“兄弟,這裏你想不到的還多的是呢。”尚可喜笑了兩聲,又道:“咱們小北荒可不像別處。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這裏可能有山頭,但絕沒有誰能把軍隊當成自己的勢力。這裏的軍隊,隻屬於一個人,就是楚大人。也隻有楚大人所統領的軍委參謀部才有權調動大軍。所以,咱們這些當兵的,就隻需要幹好上麵吩咐下來的活計,除此之外,不用擔心其他的東西。那什麼後勤、人員調動、軍力調派,還有士兵的思想……一律都有專人負責。”
“也就是說,咱們隻管打仗!”耿仲明在邊上接道。
“時間還是短了點兒。總覺得有點兒不太適應。”李惟鸞又苦笑道。小北荒的規矩,新投靠過來的軍官都要到軍官培訓學校接受教育。東江軍原本許多收了尚可喜的“賄賂”的軍官因為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尤其是擔心自己收到的錢會被小北荒再次以各種名義搶回去,所以,不少人都跟黃龍一樣離開了,就算留下來的,也很少有人願意再次加入軍隊。因為這些人在東江軍的時候沒少受罪,稍微好點兒的將領有時甚至吃的比士兵還差。按照某些人的說法,就是“老子操了這麼多年的心了,如今好不容易才有好日子過,誰還願意管那些?”所以,原東江軍留下來的高級將領之中,也隻有他跟尚可義等寥寥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