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什麼我?老子說的這全都是事實。”楚鍾南不屑的冷笑,“不管你再怎麼忠心,你也是摧毀大明王朝根基的罪魁之一,而且還其中最大的幾人之一!”
“其實,就算沒有承恩,這大明也救不回來了。”看著王承恩被楚鍾南氣得麵色通紅,大有一撲而上的感覺,祟禎卻微微搖了搖頭,冷笑起來:“至少,承恩對我是忠心耿耿,比起那些三心二意,隻知道拿國家大事當做爭權奪利的手段,輪到自己卻又任事兒不懂的官員強的多……那些人,皆可殺!”
“嗬嗬,皇上不說自己眼力不好,卻說官員皆可殺!這似乎有些本末倒置了吧?”楚鍾南冷笑道。
“沒錯。我是眼力不好,那又如何?你楚鍾南手下就沒有幾個貪官汙吏?沒有幾個拿手裏的權柄謀取私利之人?”祟禎依然不怒,“可惜,時光不能倒流,否則,我倒真的想跟你換一換位子,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做好那時的皇帝!能不能力挽狂瀾,使大廈免於傾覆!”說到這裏,祟禎又對著楚鍾南冷然一笑,“……你說,你能嗎?”
“哼,至少比你好的多。”楚鍾南別過了頭去,微微有些心虛。沒錯,他可以那麼說,說自己如果當時坐在祟禎的位子上,能夠扭轉乾坤。可是如果真的那樣說,也就太沒料兒了。而且,祟禎的這話可謂是直指本心,捫心自問,如果這事兒是真的,他真的行嗎?答案很明顯,兩個字,難說!……沒錯,他可以說自己會任用賢臣武將,平定內亂,打擊外寇,可是,偌大的一個國家,隻有幾個賢臣武將就行了?要知道,天下大亂的根子在於與些地主縉紳不停的兼並土地,在於這個小冰川時期的氣候,在於天下官員貪腐成風,而且,他真的能放心在關寧一帶擁兵自重的袁祟煥?真的能信任那些所謂的賢臣猛將?就算他空有數百年的見識,想要解決一個國家的痼疾,真的有那麼容易?後世,國家民智大開,又有各種監督措施,可貪汙受賄的現象依然層出不窮,上麵下了狠心,也抓了殺了不少人,可是,局麵有所改觀嗎?歸根到底,三個字:難、難、難……“治大國如烹小鮮”,不能不慎而又慎,可是,當時的情況能允許自己慎而又慎麼?縱然能比祟禎做的好一些,可想改變當時的情況,誰又能真的保證?要知道,這還是因為他有著先進幾百年的見識,如果沒有這些見識,兩眼一摸瞎的他,恐怕連這個“好”字也難以說出口。
“大言不慚!”王承恩在一邊冷笑了一聲。
“……”沒理那老太監,楚鍾南平複了一下心中的情緒,又對著祟禎搖了搖頭:“算了,我也不跟你說別的。我不同意你女兒跟我兒子的婚事。這事兒你看著辦吧!”
“你要分清楚,這回是你兒子非要娶我女兒,不是我女兒哭著鬧著要嫁給你兒子。真要這麼說,找你兒子去,別來我這兒耍橫!”祟禎冷哼道。
“哼,你當然可以這麼說。可是,誰知道你搞的到底是什麼鬼?”楚鍾南反唇相譏:“我懷疑你是想讓你女兒到時候刺殺我的兒子,讓我楚某人失去繼承人,讓天下繼續大亂,好給你南京的長子一個機會。”
“啪!”祟禎猛得一拍桌案,憤然起身: “是又怎麼樣?有本事找你兒子去!”
“朱由檢!”楚鍾南也是猛得站起,指著祟禎不住冷哼:“你忘了我楚鍾南的目的是什麼?非得把自己女兒倒貼過來,你還要不要臉?……你信不信?我能先把你的幾個兒子殺了,再把整個朱氏宗族屠個幹淨?”
“哈哈哈,不要臉的是你那個死皮賴臉的兒子,跟我朱某人沒有關係。至於把我朱氏一族屠個幹淨?哼,北京城破之時我就該死了,一家人能活到今天,已經是天可憐見。我朱由檢知足了!”祟禎不屑地撥開了楚鍾南的手指,咬牙冷笑:“我會怕你?”
“不怕我?哼,你真的不怕滿門滅絕?要知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就不怕死了之後,沒法去見你們朱家的列祖列宗?”楚鍾南火了。自己堂堂的政務院總理,當今天下最有實力的軍閥,還橫不過你一個落魄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