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光啟看了眼張墨,歎了口氣:“想我兄弟當年是多麼的英雄,怎麼有你這樣的一個兒子,哎,真是造孽。”說完這話,他轉臉看向林永凡,似乎是征求他的意見,林永凡因為這是張家內部的事情,自己不好說什麼,笑道:“張老英雄自己處理好了,我等沒有意見。”
張光啟沉默著,顯然是在下著決心,過了會,他緩緩抬起頭說道:“靈甫,你廢了他的武修,讓他今後就跟在我身邊吧。”語氣中顯露著無盡的悲蒼。
“叔父,你不能這樣啊,請你看在我父親的份上,饒了我這次吧!”張墨的眼中流露出無比的恐懼,他大聲哀號著。
廢掉武修,就等於剝奪了他今後的榮華富貴,而前麵他費盡心思、努力修煉等等所做的一切,也就煙消雲散了,而這輩子也就等於廢了,他掙紮著,哀求著,見沒有什麼效果,便開始用惡毒的語言咒罵開來。
張靈甫看了眼父親,走到張墨身邊,雙手按在張墨的肩膀上,一使勁,就聽張墨一聲淒厲的慘叫,昏死了過去。
張墨雙肩的肩胛骨被張靈甫捏的粉碎。
張光啟老淚縱橫,他撲上前,伸出雙手,把昏死過去的張墨抱在懷中:“兄弟,哥哥對不住你啊!”說完,他就抱起了張墨邁步向前走去。
眾人以為他要抱著張墨和開始出發的隊伍一起前進,都沒在意,一個個心情沉重的站了起來,那知張光啟向前走了十幾步,突然放下張墨,伸右手拔出佩劍,斬向自己左臂,血光閃現,一條健壯敏捷的臂膀,掉落在已經躍到他身邊的林永凡手中。
林永凡茫然的看著張光啟,不明白他怎麼會這樣做。事出突然,而且張光啟已經決心如此,並經過了計算和防備,因此,即便林永凡反應超絕,輕功無雙,也已阻攔不及。
“父親!”張靈甫跑上前去,撕下自己的衣裳,包裹住父親的斷臂處,然後緊緊抱住父親,放聲哭了起來。
張光啟回過頭,他的臉因疼痛而變的蒼白,但一雙眼睛卻格外精神,閃現著不屈的光芒。
“孩子,不要哭!”張光啟撫摩著張靈甫的頭,輕聲說到,然後他抬起頭,看著數千雙看向他的眼睛,大聲說道:“張墨背叛山寨,又助紂為虐,殺戮我山寨弟兄,其罪當誅,我作為其叔,卻不能殺之而謝死去的弟兄,因此,自斷一臂,諸位兄弟有認為我處置不當的,在物資押運結束後,此頭顱隨時任各位兄弟相取。”
“寨主英明,眾兄弟信服!”上千聲音一起響起,山巒疊翠,一抹紅霞斜過天宇。
隊伍行進的速度很快,這首先要歸功於那些獲得解放的奴農們,他們是最擔心被思古城的人馬追上,而重新回到以前的日子,因此格外的賣力。再一個原因,就是思古城的這些車輛,顯然是為這次運送物資而專門設計製造的,山穀中行駛起來如同在走平地。
出發前,林永凡讓杜言德、鄧捷先騎快馬趕回送信。
三天路程,這隻笨重的隊伍在奴農夜以繼日的努力和一幫身強體壯的武者協助下,第二天下午到達了幽月城的邊緣地帶,當思古城四萬鐵騎追到時,杜言德和鄧捷帶領的五萬精銳鐵騎也已趕到,思古城領軍的是薄陵長老,他在度量了雙方實力對比後,無奈引軍撤退了。
林永凡沒有指揮部隊追趕,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這批物資安全到達幽月城的轄城。
把物資運到了幽月城邊城重地零陽城後,林永凡讓人將隨行的奴農登記造冊,使他們成為自由民,又根據他們的意願,安排和分發了土地和資金。接著指派零陽城的一名將領帶著張光啟和他的部下,去幽月主城,一方麵使這些人才能夠人盡其用,增強幽月城的整體實力,為將來的重大計劃未雨綢繆。另一方麵,則是通知幽月城派人來考察、接收這些重要的戰略物資。
分派完畢,林永凡便準備送張光啟一行上路,那知道張光啟的兒子張靈甫執意要和他們六人一同前往海邊,在張光啟首肯後,林永凡笑著同意了。
張靈甫是個很有血性的男兒,也很聰慧,在武修方麵的悟性和天分讓林永凡感到吃驚,他曾經和司馬伯易切磋過一次,雖然最終落敗,但林永凡感覺到張靈甫在切磋中的成長,他斷定,這個張靈甫日後的武修絕對能夠豔絕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