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先生夫婦離開沈府後徑直來到了胡俞的布匹鋪,看模樣,像是對鋪子的方位很是熟悉,沒有半點遲疑。
當二人到胡俞的布匹鋪時,胡俞夫婦也剛忙完一天的活計,正準備關門休整。
眼尖的胡俞看到許先生兩人,打招呼道:“許兄,君安那邊沒事吧?”
“看情況還好,已沒什麼大恙了。”許先生也有些慶幸,“若那小子真出什麼事,我們可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許先生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胡俞打斷,“許兄,這裏不是說話的地兒,拙荊早備好飯菜,隻等兩位回來了,先到我家裏去吧。”
“也好。”許先生點頭,與許夫人一道隨胡俞夫婦去了。
到了胡俞家中,胡夫人擺上吃食,眾人邊吃邊聊了起來。
胡俞顯得有些氣憤,“嗬,君安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可咽不下這口氣,雖然我等與那些人的理念相悖,可君安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被傷及一毫。”
“那你想怎樣呢?”許先生瞥了胡俞一眼,“你想做些什麼?你又能做些什麼?”
輕歎了一口氣,許先生繼續道:“這已經不是我們父輩那個時代了,前不久,白大人的逝世已經讓我們沒什麼影響力了,而以前那些同僚們,大多也都放下了。”
“放下了?怎麼可能放得下。”胡俞冷哼一聲,“若是逼急,我又何嚐不能像那些在境外那些人那樣。”
“對啊,像那樣,然後讓君安這輩子徹底不能安生。”許先生放下了筷子,“你莫要忘了,白老可是希望君安可以平平安安過完這一生,而不是被那洪流吞噬的屍骨無存。”
“你變了,老許。”胡俞輕聲道:“你再不是那個雖年紀不大卻羽扇綸巾的許世傑了。”
“你又何嚐不是呢。”許世傑垂著眼簾,“當年那個泰山崩於頂而色不變的胡俞也不見了啊。”
沒什麼是不會改變的,在時間這個推手麵前,一切都在改變著。兩人有些沉默了,他們也知道改變不了什麼。
“暫且不說這個了。”胡俞打破了沉默,“你家飾春這次跟著去了雲川那邊,那邊可是有楊印他們這些人啊,但願別出什麼事?”
“我也沒想到這次居然從江都周圍直接調兵,我總不能直接讓飾春不要去吧。”許世傑麵露愁容,“那小子機敏的很,說不得就讓他瞧出什麼端倪。”
頓了頓,許世傑繼續說道:“不過我把我隨身多年的玉飾給了飾春,希望若是被楊印他們看見,可以念念舊情吧。”
“也隻得這樣了,其他的也就看天意了。”胡俞也沒什麼辦法,“看天意,這該死的賊老天,他又什麼時候睜過眼。”胡俞說著,又有些脾氣。
“這次君安能夠平安,難道不是老天眷顧嗎?”許世傑勉強笑了笑,“九死一生啊。”
“我們難道真的什麼都不做?”胡俞又問道:“我已經查出來了,這次動手的人身後是那朱闌之子,雖與他無直接關係。”
“倒不如說君安是遭了無妄之災吧。”許世傑有些無語,“這倒黴孩子,不過那沈伐承諾了會給君安一個交代。”
聽到許世傑的話,胡俞點了點頭,“我聽說直接動手的那些賊人已經被正法了,現在就看沈伐到底拿誰開刀了。”
似是想到了什麼,胡俞又道:“不過君安和沈家人走這麼近,不會出什麼事吧?”
“我倒不是怎麼擔心沈伐那邊,隻是那林虎恐怕已經知道了君安的身份了。”許世傑皺眉道:“隻是不知道為何他卻沒有什麼動作。”
“看來這大黎朝中的水,也不是那麼清啊。”胡俞摸了摸下巴,“但這總歸是好事,若那林虎死在了雲川就更萬無一失了。京中的舊人說這次張思源他們可能會有動作,針對這個新進王爺的。”
京中帝師府,張伍二人似乎在商議著什麼。
“大哥,那邊的安排好了,林虎這小子竟然真的分兵出擊,等他深入雲川之日,便是他林虎的死期。”伍思旭表情有些猙獰。
張思源麵色變了變,“這話你可別亂說,被有心人聽了去,告訴給不能知道的人,我們這府邸恐怕就完了。在太子未曾登基前,這種話都埋在心裏,別隨便張口。”
“大哥教訓的是。”
林虎一行人也來到第一個將要攻打的地方,崧晴也快到達目的地。
也不知這兩人是否會在這裏遭遇什麼,雲川可不是什麼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