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杏芳還沒回答呢，程輝他們幾個就一同過來了。
程李氏打碎了碗，後邊幾人早就聽到了動靜，本就是要吃飯的時候了，幾人聽見聲音就都過來了。
“這是咋了？毛毛躁躁的還把碗給摔了？”程輝走到自己的位置前，看了看桌邊的兩人，又瞥了一眼程李氏跟前的碎片，他的麵上滿是不悅，“李氏，你應該知道這些碗都是銀錢換來的吧……”
“知道知道。”程李氏點頭，她在村裏可以算得上悍婦了，可在程輝麵前還是有點發怵，“相公，你別生氣，我這……也不是故意的。”
當年，程輝的原配去世留下程子易，帶著個孩子、名聲又不咋好聽，這樣的人怎麼會有姑娘肯嫁過來？但是程李氏家裏窮，那時候正趕上唯一的弟弟生病，看大夫也沒錢，程李氏便被家裏嫁到了這邊。
說到底，當年也是程輝出了銀錢給她娘家，程李氏理虧，嫁過來的這些年在程輝跟前自然矮了一頭，所以脾性再怎麼不好，那也不會對程輝發脾氣，相反的，她還挺怕程輝打人的。
程輝沒吭聲，但也沒再責怪程李氏。
他們家在村裏來看不算窮的，可是也不是富有人家，這一兩個碗的銀錢不過一文錢，程輝也不是給不起，但是要是程李氏他們都這麼想，到時候摔的碗多了那錢不就花的多了？
說到底，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程輝跟程李氏相比，隻有更摳門，沒有大方一說。
“剛才你們在說什麼？聽你們嘀嘀咕咕半天了還把碗給摔了。”一家人坐好後，程輝才又發問。
“沒…沒說啥。”楊杏芳拿不準程李氏的意思，所以沒打算自己開口，一邊回答還一邊看向程李氏。
程李氏也不猶豫，直接道，“杏芳說程朔他們在鎮上開了個酒樓。”
“啥？酒樓？”程輝一時之間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他剛才聽到了什麼？程朔他們在鎮上開了酒樓？！
“是，他們在青山鎮街上開了酒樓，那家酒樓叫仙……仙客來，就是以前那家歸飲樓那裏，聽人說，好像是程朔他們買下來然後換了招牌……”程李氏都說的這麼直接了，楊杏芳也知道自己用不著隱瞞了。
“這話可不能瞎說，他們哪裏開的起酒樓？不是大嫂你聽錯了吧？”
說話的是程李氏生的第一個兒子，也是程家老二，程子文。
程子文跟程李氏長得很像，相貌還算不錯，但是那吊兒郎當的神色給人的感覺不太好，尤其是那坐姿，明明是吃飯呢，偏偏還把一隻腳抬到了椅子上，一隻手還抱著自個兒的腿。
總之，程子文給人的感覺就是不修邊幅、完全不靠譜，說的不好聽點，就是跟流氓似的。
但是他是程李氏第一個兒子，程輝對他挺好的不說，程李氏也寵著他，所以也不會對他多苛責。
“就是，你不是聽錯了吧？外頭這些傳言多，有的話聽一聽就算了。”程輝肯定是選擇不相信，畢竟，程朔的的確確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