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翠花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木瓜太不讓人放心,芙蓉的屍體扔進了枯井嗎?路上有人看見嗎?枯井又填上了泥土嗎?
翠花帶著這些疑問,一大早就來到西子茶樓尋找木瓜。誰知水仙比她還早出現在茶摟附近。翠花為錢麗不值,昨天還和夫人愛得死去活來、地覆天翻,過了一晚就和別人鴛鴦戲水、苟且成雙。
可翠花仔細一看,卻不是太像,隻見水仙四處打聽,東張西望。難道水仙是在尋找芙蓉?
翠花連忙詢問水仙問過的路邊老漢,原來水仙到處打聽的人是附近的算命先生郭瞎子。翠花恍然大悟,明白了一切。
翠花曉然,從郭瞎子那裏可以證明,陷害黃家父女的是東院的主、仆行為,而紅花籽油墮胎,芙蓉的失蹤……和東院主、仆的所作所為都脫不了幹係。一旦暴露,自己的一切也隨之完蛋。丞相如今半死不活,似如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現在隻能背水一戰,拯救自己。
翠花想好了自己拯救自己的一整套辦法,目前的翠花還沒有嫌疑,她想,隻要沉著應對,見招拆招,是完全能夠得到王爺的恩寵和信賴的。
翠花即刻來到西湖邊上那個熟悉的小弄巷,見到郭瞎子,她連忙說道:“大仙,因情況緊急,小女隻能長話短說。”郭瞎子“嗬嗬”地笑曰:“別急,聽我道來。”翠花點了點頭。
“一切盡是命數,黃氏懷上的孩子,他不是凡人,姑娘與她相鬥,必死無疑。”翠花急問:“小女日後該當何為?”
郭瞎子歎曰:“世道不公,好壞不分……”
“為什麼?”沒有應答,郭瞎子猝然倒地。徒弟見此,拉著翠花趕緊離開。
郭瞎子是咬舌自盡的。翠花認真地琢磨著大仙的每句話語,她從中似乎懂得一切。
翠花這邊出來,水仙拽著木瓜那邊進去。看見郭瞎子的屍體,水仙無比遺憾地離開弄巷。
翠花極為快速地回到王府,走進東院。此時的錢麗還沒起床,翠花幫主人梳洗打扮,錢麗問她昨晚睡得如何?翠花答曰:“眼前皆是芙蓉的樣子,讓人無法入眠。”錢麗也有氣無力地哀聲歎道:“我也一樣,這可怎麼辦!長期下去,人要瘋的。”
“這就要瘋了,還剛開始哩。”錢麗一聽,低頭無語。
翠花走進王府後不久,水仙也隨後回來了,她把郭瞎子的去世消息告訴了榮王,榮王沉思了一會兒,極其疑惑地對水仙說道:“郭瞎子早不死,遲不死,為什麼偏偏在我們找他的時候乍然斃命?芙蓉的失蹤和郭瞎子的突然離去有沒有聯係?用了一半的紅花籽油又是怎麼回事?如果這些都是東院夫人的所作所為,那錢麗就真的太可怕了。
此時,幾個廚房打雜的奴婢,突然大聲尖叫起來,一筐洗好的青菜,也隨之掉進了湖裏,管家黃自達連忙叫來幹粗活的幾個男丁,他們用竹竿將麻袋挑到了岸邊,見已浸泡得變了形狀的侍女芙蓉時,大家無不傷心、落淚。
王爺一看,怒氣衝衝地巨聲吼道:“是怎麼回事?竟敢在當朝榮王府中暗殺侍女,難道沒有王法了?”
聽說湖裏打撈起芙蓉的屍體,錢麗嚇得麵如灰色,連忙詢問翠花是怎麼回事?翠花沒精打采地微聲說道:“夫人問奴婢,奴婢又問誰?”
見錢麗全身顫抖,荷花連忙囑咐:“最近夫人不能出去,像您這個樣子都不用審問,便知誰是殺人凶手。人家叫夫人,您就擺出東院夫人的架勢來,如果輩分比夫人小的,地位比夫人低的,您大可責罵,粗聲訓斥。”
翠花去見榮王,她飽含熱淚地哭訴道:“王爺,奴婢能說幾句話公道話嗎?”王爺點了點頭,道:“但說無妨。”
“翠花要為夫人喊屈、叫冤。”榮王感覺奇怪,還沒有說是東院夫人所為?她的侍女便來澄清。
“你說錢麗冤在哪裏?屈在何方?”
翠花依然泣言:“是榮王對不起夫人,到現在為止,您也沒有光顧東院,作為女人這就是她的最大不幸,夫人覺得自己身為皇帝的表妹,卻不如西院的陪嫁侍女,於是,妒火心中生、惡朝膽邊長,於是便精心設計了一整套針對榮王和定喜的報複計劃。首先,她買通了號稱活神仙的郭瞎子,想用‘神仙’之語將黃家父女趕出京城,無奈,太後幹涉,不但沒有得逞,反而更快地成全了定喜的偏房地位,並且還住進了王府的北院。夫人一氣之下差點兒吐血,她又利用芙蓉進出北院的大好機會,用金條賄賂芙蓉,芙蓉不昧良心,藥物減半,夫人對此極為不滿,於是,她趁王爺外出郊遊之際,對侍女芙蓉痛下毒手。”
“為何要殺人滅口?她和芙蓉的仇恨沒有這麼大了去的呀?”荷花見王爺刨根問底,便故意為難地悄悄說道:“夫人讓您戴了綠帽。”
王爺一聽,險些暈了過去。心想,自己對她雖然沒有絲點兒感情,但作為一個王爺,如何能夠承受這般鳥氣?於是又問:“那廝是誰?難道吃了豹子膽不成?若是本王見到,定然將他砍成肉醬。”翠花歎了口氣,無奈說道:“此人奴婢也沒見過,是被丫鬟芙蓉撞見,他們故而設計謀殺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