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早聽聞,香少爺大名,今日一見果然非凡啊,這般修為尚能威震天下?哈哈哈、、、”管家不忿,言語直指香少今非昔比,狂妄自大。
“東極晟誠邀香少登樓共飲,若有暇到我島上一覽海光奇景,豈不比這般攻船濁浪雅趣的多?”
“你飲的是茶,還是你世家先輩的血?海光奇景莫不是看你匍匐伺候水葵麼?”香少極為鄙夷東極晟小人行徑。
此言刺痛東極世家大修士的神經,那先輩的血正是說他們暗害自家老祖東方之事,隻見大船驟降三分,那靈識界域滾滾如鐵浪,消盡斷骨絕不費絲毫力氣。
“傳聞香少得謫仙眷顧,看你如今修為不過易筋境,就讓管家桃士領教一番,若你能勝,我便親自謝罪,送你上岸,絕不阻攔。”
“桃士?就這位尖嘴猴腮的鬼臉?我看叫他桃鬼更合適。”對於東極晟的言辭,香少是半字也不會信,誰知道他會不會暗中偷襲,隻怕贏了也走不了,所以翻臉麼,那就讓對方暴怒,尋機必須救小幺離開。
管家最忌恨被人稱桃鬼,此時被調戲,暴怒三分,袖中手指消瘦,陰森更盛鬼怪三分,躍窗而出,十四節指骨修長,掏心挖肺絕不是常人能擋,行動間命魂繚繞全身,正是大修士命魂境。
屍兄時時攻擊商船,其上族衛難以登上首船來戰。
香少獨鬥大修士桃鬼,對方修為勝過太多,但梅琴未響,香少易筋境身達如意,筋脈感觸更勝過大修士靈識,來回間看似略顯吃力,實則一心另尋救人之法。
隻是世間有妙法,卻也有一力降十會的笨招。
東極晟就在小幺身旁,看似自如,實則小幺舉手投足皆不能自己。
整座樓宇全在靈識界域之中,那可不是一人靈識禦使道力,而是東極世家十多位高手布下防禦。香少遊鬥百餘回合,卻絲毫不見救人時機。
桃士更怒,作為大管家,出戰不利實在有些臉紅,出手更毒三分,全然不守,因為他知道危險時必有後援相助。
香少不齒對方所為,還手處處針對。桃士哪能拚鬥得過香少如意之身,更承受不住對方筋脈中昊陽一般的靈識衝擊,驟然橫豎相擊,斷掌之下五指深深嵌入甲板之上,引出海中寒水濺射而上。
樓上再出三人,撲身纏鬥香少。但相救不及,隻看著管家退回樓中,渾身顫抖,鮮血如墨,神魂受創。
“香少果然不同凡響,我三人呈請賜教。”來人先出手合力偷襲圍攻,未曾奏效,卻說得彬彬有禮。
“賜教你姥姥,鼠輩。今天我就叫你們吃一回魚腥,永居魚腹。”
“葬身魚腹?狂妄了吧,曾經香公子或有能耐,至於閣下、、、”
不待三位斑駁華發之人說完,香少翻手旋轉,巧勁透出,以琴為刀,橫擊三次,逼的三人血湧如潮,震驚不已。
“你們是東極世家祖輩級人物,果然夠無恥。哈哈哈、、、”大笑間,棉帛褪去,四弦如刀,刀鋒自成天塹,欲斬下大修士靈識境人頭。
對麵三人看得驚心,急急後退,香少同樣退避三丈,懸立高空。
欲殺人,必蓄力,以香少微薄靈識,那借來的茶雲將盡,所以機會隻有一次,敗側必會被小人欺辱,勝或者還能有一絲談判機會。香少知此戰要全力而為,想要在烏龜殼下救人,希望實在渺茫,那麼戰而勝之,隻要自己在,鋒芒透骨,那麼東極世家便不敢妄為,這就是機會。
曾經因魚兒驟起殺機,凝而成海,一曲七月見海,開秦河,造地穴,更侵入魚兒識海,摧毀散魂咒,滔滔殺意不消,一曲不盡。後見沙城血沙人之地,開梅凝劍,通三山係,其後世間有北海。如今,香少以合道之力融筋脈修成易筋境如意身,以茶雲再現見海,夜幕之海,殺機滿盈盡釋放。
清淡琴花,一朵激蕩百裏海域。
二三音色,上下吞雲遮月。
血弦上,指腹連連,天地自成方圓空間。
滾滾波濤,皆成怒,翻卷衝殺,掀起千丈海幕。琴下劍鳴,未出鞘,劍意激蕩,萬千寒雨自成殺網,哪裏管你靈識界域不可破,全都承受萬鈞劍雨,首船樓閣被層層緊裹。
即便無敵,也被拋卻霞雲端上,那落下的昊陽如紗,重新籠罩船身,顯得很不真實,東極晟心中刹那恍惚,眼睜睜看著固若金湯的首船,斷線風箏般,墜落向岸上,那近乎百裏之外的海岸當真咫尺之間到了,這感覺很羞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