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過天龍湖,四周的世界仿佛都換了一個樣。通過天龍湖之後,是更為茂密的原始森林,裏麵到底有沒有西瑪說的那麼恐怖,現在還尤未可知,但其中的環境和地勢實在是太複雜了。山嶺褶皺緊密,斷層成束,亂石橫生,而且地上潮濕泥濘。這裏的空氣含水量極高,但也顯得更加悶熱,使人仿佛身處一個蒸籠之中。即使是坐在地上不動,身上也能擰出一把水。
天龍湖太過詭異,當晚我就抽空給胖子打了個電話,讓他們繞開天龍湖,以免出現危險。胖子正在抱怨向導死活不靠近天龍湖,怕進入深山之後會迷失方向。“那向導死活不願意去,胖爺能有啥辦法?綁他去不成?”“得得,是我考慮不周全,害苦了革命兄弟。要不兄弟懸崖勒馬,就地折返?”我以退為進,和胖子打起了太極。
胖子是什麼人?那是見了冥器就眼紅的胖子,就算找不到什麼佛門寶藏,能挖挖南詔王的墓還是不錯的,他能走?“小同誌,這幾天你可是越來越精靈了,不去做生意簡直可惜人才。在以前,你就是專門剝削勞動人民的地主奸商,是要被廣大人民群眾批鬥滴”
電話那邊,胖子一個勁的叫苦,不過明知裏麵有個國王的陵墓,胖子絕對會克服千難萬險,過來和我回合的,這點我絕對信。“想胖爺也是根正苗紅的青年,不過現在特殊時期,隻能特別處理,委屈一下那個白族老鄉了”胖子咂嘴道。進入深山莽林之中,必須要有本地人帶路,即使本地人沒走過,但憑著經驗,至少比自己在裏麵亂闖要好。
我讓胖子稍微恐嚇一下就好,畢竟不能傷害了民族之間的友誼。胖子哼了一聲,說讓我還是擔心一下自己。他向來是以德服人,就算德服不了人,但紅票子還是可以的。實在不行,亮一亮他胳膊上的肌肉,和大煙袋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絕對沒問題。
胖子一身都是肥肉,哪來的什麼肌肉?不過我沒點穿他,免得他又在那裏念叨。
原始的地貌保留著地殼運動後的形態,在這裏,幾乎是沒有直線的。山裏的表麵都是參天大樹和凸起盤臥的岩石,上麵布滿各種疊草和青苔,手摸上去,都是濕漉漉的,根本抓不住。不得不佩服勞動人民的毅力和堅強,如果幾百年前這裏真的有較大規模的白族村寨,生活起來真的十分艱辛。
我們一天走下來,走不出多遠。趕路當然不會有外麵那麼快,距離上,每天也就外麵的三分之一。接連走了幾天,空氣中的濕度幾乎要聚出水來,稍微踩在一些沒有泥土的石塊上,比踩著油還滑。以前我還有留指甲的習慣,進山之後,指甲已經被我剪到了最短,以免不小心折斷或嵌入泥土。
一路進來,陡峭無比,有些地方甚至要借助繩索才能爬上去。我雙腳疼得厲害,渾身都被帶刺的樹枝草藤劃傷過,碰都不能碰,所幸西瑪幫我找了一種藍色的小草,塗抹在傷口上,能消炎鎮痛。我們一行五人,就屬孫玉京和西瑪精力最為充沛,瘦子和蠻牛臉上也略顯疲態。幾天裏,我機械的跟著隊伍走走停停,腦袋早就沒力氣思考,幸好人腦是肉做的不是鐵,不然估計早生鏽了。
西瑪和孫玉京研究著前進的方向,這裏四麵八方四通八達,製高點就是那些大樹。不過要爬上去就是西瑪也得花費不少力氣,不過沒有製高點,我們根本看不清這裏的全貌,恐怕就是有寶貝跟我們擦肩而過,我們也不知道。隻不過我拿出指南針一對,至少我們一路上方向沒有問題,還是向前前進。
橫斷山脈,群山坐擁相連,溝壑山坡,數不勝數。再加上植被茂密、山石堆積,千百年來早就把山裏的一切糅雜在一起,尋龍點穴、望氣斷脈這些風水之術,在這裏壓根沒什麼作用,被自然環境死死的限製著。想要憑借一雙肉腳走出高黎貢山周遭幾千裏,是絕對不可能的,況且一路上什麼都沒有收獲,除了幾隻倒黴的野兔。這對士氣和積極性也是巨大的打擊。
走過天龍湖的第五天,我們終於爬上了一座高山的山頂。這座山沒有多高,至少和高黎貢山的那些大山主峰比起來,它隻有大山的一半高。我們手腳並用的爬上山頂範圍,上麵沒有積雪,不過空氣也冷得讓人發抖。這裏的空氣這麼潮濕,每晚的衣服幾乎都是用火和體溫烘幹的,第二天又被露水和濕氣重新浸透。山頂的寒風一吹,差點沒把我的牙齒凍得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