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魔屍犼——回首不堪贈虛言,不曉何須虛情贈 第三十九章——神異(1 / 2)

木盒被打開,沒有想象之中的寶氣衝天,或者驚世駭俗。

抖下一層雜質和顆粒,我看見一張羊皮放在當中,下麵還有一方長方形古鏡,通體黃色,樸實無華。孫玉京很專業的用考古手法取出羊皮卷,畢竟羊皮卷經曆幾百年風光,甚至比豆腐還脆弱,可能稍不注意,就灰飛煙滅了。當我讀大學時,一個老教授親自給我們示範過如何去取古墓裏的竹簡和絲織品。根據以往經驗,修建地宮的古墓文物保存狀況比直土坑的文物保存狀況要好得多,當然,修建地宮也要考慮地下水。水一泡,再好的冥器也廢了。

瞧這架勢,孫玉京的手法比教我們的那個老教授還專業,慣犯,這家夥絕對是慣犯。下麵那麵長方形的古鏡我沒去動,畢竟太普通了,上麵一沒花紋二沒寶石鑲嵌,完全就像一塊被完整切割下來的銅塊,再打磨光滑。毫無特點可言。我也算見過世麵,心說真是犯了主觀錯位,這木盒怕是這白骨主人生前收到的定情信物。也是,女人愛美,拿塊鏡子送人,當定情信物也有道理。這家夥殉葬之後,把定情信物捧在胸口,也情有可原。

孫玉京依舊盯著那張破舊的羊皮卷,眼神很是專注,似乎是想用眼神盯破羊皮卷。我以為他不認識上麵的藏文,又拉不下臉,所以一直盯著那羊皮卷,這樣可以挽回點麵子。“哎,之前那東西是什麼東西,這麼邪門?”“幹麂子”孫玉京頭也不抬,回答道。

幹麂子,出自清代文學家袁枚的《續子不語》幹麂子是雲南的一些遇難礦工化成的。這些礦工在礦井當中勞動時,由於塌方,被困在井下。幾十、幾百年過後,這些人的屍體被土壤和礦物的氣息所侵襲,身體不會腐爛。又因為這些礦工身前經常勞作,關節很靈活,也不會輕易僵硬腐朽。所以礦工的屍體受到金屬侵襲之後,就會複活,而且能說人語,行動敏捷。

幹麂子不是活人,也不能算僵屍。應該隻能算是活屍。屍體變成僵屍,是因為死而不化,又遭受活人的陽氣刺激,身體與磁場發生變化,從而複活。幹麂子是屍體受到金屬或者泥土之中的微量元素刺激所複活的,但兩者比起來,僵屍應該更勝一籌。“幹麂子?說著也有些像,畢竟這個古墓修在鐵礦脈裏,保不住這裏還有什麼金屬”

孫玉京嗯都懶得嗯一聲,依舊盯著羊皮卷。“這上麵寫的什麼?”我有些好奇,想湊過去看。孫玉京用手一遮“你最好別看”“切”我偷偷看了羊皮卷的一角,上麵的墨水已經退卻大半,隻剩下一道淺淺的黑印,不過上麵書寫的文字,居然是漢字!在中國生活了二十幾年,漢字和藏文我還是可以分清的。漢字寫法多樣化多元素化,從夏纂甲骨文到行書隸書楷書,我還是能通過書寫特點確認出來。羊皮卷上的漢字,看著居然有點像行書。

“要說藏文我看不懂,但行書我可滾瓜爛熟”我指著孫玉京沒有遮住的一角。孫玉京見我執意要看,無奈的說道“看了你別後悔”我心裏偷笑,你讓我看就行,至於後悔,犯得著嗎?我急忙把頭探過去,羊皮卷上字跡迷糊,還有一層汙垢。我不敢用手去擦,怕把上麵最後一點墨水也擦掉。隻好拿出隨身攜帶的本子和短筆,把上麵的字描下來。

不出所料,上麵寫的果然是漢字!而且書法鐵畫銀鉤,層次分明,極其流暢。難道這殉葬的小斯還這麼有學問?

羊皮卷上麵的字不算多,加起來隻有一段話:見此卷者,必是漢人,身帶亡魂,厄運纏身,寶鏡照見,則現冤魂,欲要活命,寶塔尋珠,雙峰無限,兩寶供奉,無塵珠現,犼破天崩。

說實話,羊皮卷上的內容,讓我如墜雲霧。莫非楊木棺裏的白骨死前就算到有人來這倒鬥,而且恰好對方是漢人,並且這麼多棺材,偏偏掀開了自己的棺材蓋,發現了木盒,所以留下這麼一張羊皮卷?這實在太過匪夷所思,難道真有人能預知未來?不過羊皮卷上的漢字實在不好解釋,至於上麵的內容,更是無從談起。“這多半是這墓主人搞的迷魂陣。你想想看,西藏地區倒鬥這行興起的曆史時間不長,再加上信佛,很少有人願意幹。但我們中原地區的曆史可以追溯到幾千年前,多半是這家夥瞎蒙,料到早晚有一天漢族要來倒鬥,所以搞這東西嚇唬人”我解釋道。

孫玉京對此有些不信,怎麼,這家夥還真希望上麵的內容是真的?後麵那幾句我還有些搞不懂,但前麵的身帶亡魂,厄運纏身,這可不是祝福人的話,簡直就是詛咒!其實古墓裏有詛咒並不稀奇,最著名的,還是埃及圖坦法老陵墓石門上的詛咒,據說當時打開陵墓的工作人員和背後的支持者,都相繼死亡或離奇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