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魔屍犼——回首不堪贈虛言,不曉何須虛情贈 第四十八章——消滅(1 / 2)

如果我搬出地藏王菩薩,或許能鎮得住眼前的這尊八臂“千手觀音”還好,雖然最近有些時運不濟,但地藏菩薩滅定業真言我還有些印象。記得大學時有個和我同一宿舍的,也是報考的考古係。同一宿舍又是同一專業,後來我發現他家也是CD的。所以我就和他玩的比較開,那家夥就喜歡聽這些音樂。

據他說,他是不想報考考古係的。一般讀這個係,眼巴巴盼著畢業了能正兒八經的挖回古墓開開眼界。他卻不這樣想。因為那家夥膽子特小,連殺雞都不敢看。上課時,老教授經常拿點死人圖片出來給我們練膽,有時候上課,他就在旁邊碎碎叨叨,我就坐在旁邊,害得被幾次點名。下課一問,你在旁邊嘀咕啥?那家夥靦腆的回答說;太嚇人了,念幾句佛經緩緩。

不過這家夥雖然膽小,但底子還是有的,他爺爺就是一個研究古文物發掘的專家,不管他喜不喜歡,逼著他選了這個專業。後來畢了業,就沒怎麼跟那家夥聯係。不過大學那幾年跟他待久了,腦袋裏似乎隱隱約約有那麼點記憶。

地藏菩薩滅定業真言,就是地藏王超度心咒。當時我還聽他放過幾次,有點印象。事關自己的小命,我開始拚命回憶那段曆史。滅定業真言的第一個字怎麼念來著?這個梵語和漢語不同,音譯過來也未必全都準確,何況當時我也就這麼隨便一聽,要念對還真難。

沒辦法,我隻有一個音一個音的去試,第一個音好像是念唵,第二個音呢?人是有肌肉記憶的,做出上一個動作時,身體會不自主的主動做出以前重複的動作,發音也是如此。有些時候某句古詩忘記了,從頭背一遍,或許就能背出來。這就是肌肉記憶。

我忍著渾身不適,放棄了六字真言,轉而開始試驗地藏王滅定業真言。六字真言對魔音的抵禦收效甚微,但總比沒有要好。千手觀音壓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也不知道屍體裏裝的究竟是什麼,難道幾百年前,西藏就有自動啟動的機械了?

魔音的威力越來越重,我剛停住默念六字真言。血就跟自來水一樣不要錢似的嘩嘩往外流,也不知道高黎地區有沒有人參,這得吃多少才能補回來。摸索了十幾遍,我終於全部回想起滅定業真言;唵,缽囉末鄰陀寧,娑婆訶。十字念誦完畢,沉重的身體輕了幾分,我見有效,迫不及待的開始反複念誦唵,缽囉末鄰陀寧,娑婆訶、唵,缽囉末鄰陀寧,娑婆訶。

剛開始還有些拗口,後來念順了,也就十分容易念出。千手觀音還在手舞足蹈的拍著四麵大鼓,我一方麵入定,一方麵小聲持續念誦,讓節奏跟著千手觀音的動作保持協調。體內翻滾的血氣終於穩住,但我一時還不敢輕舉妄動。雖然我很想把千手觀音給砸了,但未免再有什麼奇招,我隻能先坐在地上恢複力氣。

孫玉京那邊的情況比我好一些。我們這樣僵持了十來分鍾,唇舌開始發幹。萬一千手觀音是鐵打的,人可不能在這一直耗著。但我們不能離得千手觀音太近,太近的話魔音的威力遠遠不止這些。我們又不通曉這些佛咒的真正含義,念出來,無非是照葫蘆畫瓢,不能真正的消除魔障。

麻痹沉重的身體已經恢複正常,從此抽身出去還是能成功,但若是被一個死人逼得落荒而逃,總覺得有些不甘。哐當,就在我準備先離開這裏時,一麵大鼓的鼓皮居然破了。千手觀音的兩個巴掌陷在大鼓裏,鼓皮一破,這麵大鼓算廢了。大鼓毀了一個,那這裏也就剩三麵鼓六隻手,聲音明顯弱了幾分。

好哇,剛才怎麼沒想到,既然千手觀音毀不了,毀了那四麵鼓也是一樣的。那四麵大鼓經曆幾百年,鼓皮還能柔韌有彈性已經很驚人,但幾百年下來,接連敲了十幾分鍾,破一個很正常。我把腰帶上的水壺解下來,提著繩子旋轉幾圈,丟了出去。大鼓的目標這麼大,隔了也不過幾米。水壺碰的一聲撞在一麵大鼓上。大鼓震動幾下,向後傾斜。

水壺不算很重,雖然我用盡全力,但大鼓的體積也不是擺設,按理說根本無法撼動大鼓。但就當大鼓傾斜的角度快要還原時,千手觀音的兩隻手臂正巧揮了過去,兩個巴掌拍在大鼓上,大鼓頓時失去平衡。轟隆一聲,倒在後麵的地上。此時,四麵大鼓已經折損兩個,無異於一場救命甘露降臨。

魔音的控製頓時弱了許多,死物畢竟是死物,即使在精巧,也是有缺陷和漏洞的。

孫玉京趁機抓起地上的石塊,手腕一甩,用力扔出去。石塊在空中飛過,眼看就要砸中巨鼓。不想軌跡一改,石塊突然一靜,隨後落在千手觀音的身邊。我發覺有些不對勁,伸出手往地上一摸,地上都是鐵礦石的碎片,裏麵有鐵。或許就是因為這個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