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我有些驚訝,開個古玩店?的確,這些年國家經濟飛速上揚,古玩市場也越來越興旺,但至於開古玩店,我恐怕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像是胖子,他隻是用古玩店來做個掩體,定期躲避雷子的調查。隻有大煙袋,是真把他的鋪子做大做好了的。
“古玩店?我怕是不行,下鬥都勉強,何況這個”“不不不,酒香不怕巷子深。來人你不要理,別人越以為你有真東西。到時候你拿幾件真家夥,隻要站住腳,自然有人慕名而來。現在高仿品連一些專家都要打眼,來逛古玩街的大多是肚子裏沒墨水又喜歡附庸風雅或撿漏。你忽悠他們幾句,他們又搞不懂,你用你店裏的冥器擺架子,這價格,嘿嘿”狗日的,果然是個老奸商。
但同行是冤家,這老頭不會這麼好心才是。要知道,馬老頭能聞出我身上的土腥味,就知道我最近應該很活躍,經常接活。馬老頭隻是個中間商,我可是拿一手貨源,有著先天優勢,無論是東西還是價格,馬老頭肯定比不過我。我要是在古玩街開家店,不得擠兌到他?難道這老頭的老年癡呆來了?馬老頭不知道我心中所想,解釋道“大家發財才是真發財,我這不是提拔後輩嗎?你這一下鬥又自己脫手,利潤大風險少,好東西往店裏一擺,自然有行家來”
這說得我有些意動,我倒是不缺錢,但胖子那妹妹,我可得幫襯著點。但馬老頭應該有他的目的。“嘿嘿,我也不奢求,那些顧客慕名而來,多提提我也就知足了。其實這幾天古玩街開了幾家現代化店鋪,不但賣玉石翡翠,而且還賣古玩,甚至有些什麼洋畫,再加上對麵的服務員又是些長得可以的,唉,這把我逼得”馬老頭也算實在,搞了半天是想借著我的手壓製對麵的冤家。也得,人家幾間店鋪賣的全,中國西方的都有,而且清一色美美,服務態度還好。你這邊就一個糟老頭,還喜歡看金瓶梅,誰稀罕來這?況且那裏高檔裝修又氣派,服務好還送水果茶水,養眼又修身,要我我也願意去,一進門都打五星好評。話說胖子也去那裏逛了不少時間,怎麼還沒回來。
這人真是經不起念,我這剛想胖子,說曹操到曹操就到。胖子一副暖風熏得遊人醉的樣子從裏麵出來,晃步往馬老頭這走。“小同誌,你怎麼還在這?”我把胖子的名頭一報,馬老頭一聽胖子是混北京的,而且胸口一條摸金符黝黑發亮,以為是遇見高手了。再加上胖子自吹自擂什麼北派摸金小王子、北派陳家高級顧問,得,馬老頭熱情得更厲害。這就是生意人,寧多一路人,不多一仇人。
我把報紙遞給胖子讓他看看,河北離京城近,這次嚴打,北方日子恐怕不好過。不知道陳皮那怎麼樣。胖子大大咧咧接過報紙,才看一眼臉就變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沙發整個陷進去半截。胖子久久不語,臉色卡白,而且拿著報紙的手都在抖。“胖子,你怎麼了?”“沒沒,你說這是廣川王劉去的墓被盜?咯,咯”胖子最後幾個字沒說出來,但眼中的一絲惶恐卻做不了假,奇怪,這事應該和他沒關係。這時,胖子的手機一響,把沉悶的氣氛打破。胖子接過手機,臉上出現一絲痛苦,手機那頭的聲音,他根本就沒留意聽,隻是隨意嗯了幾聲應付,最後掛斷電話。“怎麼了?”“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大煙袋說,京城開始抓人了,要我回去看著點,別留什麼把柄,不然多半得吃槍子”“這麼嚴重?”事情發生在北方,風暴中心,也會在北方爆發,隻是我沒想到動靜會這麼大。
“天塌了有個高的頂著,胖爺怕什麼。這些年胖爺就是擔心這點,店裏的東西胖爺全擺的現代工藝品,而且標價幾十塊,那些雷子抓不著胖爺。而且胖爺這幾年的交易都不出麵,都是大煙袋代辦的,隻有陳家那一次是我親自上陣。不過風暴再大,陳家根基深,不會出簍子。倒是大煙袋這幾年風頭大,他沒陳家的底子,上麵多半會盯著他。他要是被挖出來,胖爺也得坐牢。現在北方所有勢力都在收縮地下勢力,大煙袋那邊有漏洞,剛才打電話要我回去幫忙”
我一聽大煙袋都自身難保,心中更加不安,日他仙人板板,哪個王八蛋盜的墓,連銷贓都沒弄好,典型的高智商低情商。“那你快點回去吧”我催促道。“北京那暗流湧動,胖爺是得回去看著,但你這,劉光頭會不會找麻煩?你爸的公司也需要鎮著”“你那邊重要點,我這我自己能行。許白說過幾天來看我,他身手好,我盡量不出門,不會有事”“好吧,如果可以,胖爺現在就要走。我這身份也有些問題,隻能坐火車。萬一被嚴打的在機場扣住,跑都跑不掉”現在火車不擠,趕一點,胖子能在晚上上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