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罡撕的畢竟是藍色文件,雖然臨走時他說得信誓旦旦不會有人再來調閱,但老芋頭仍然感覺一陣後怕,想起那晚,就渾身打哆嗦。於是老芋頭偷偷留了個心眼,當晚司徒罡撕碎的那些研究報告,他都沒有處理,等了幾天,上麵果然也沒問起此事。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老芋頭也不例外。想起當晚司徒罡的反常舉動和雨夜裏衝進來的人,老芋頭按捺不住心中的疑問,於是悄悄將碎紙全部倒出來,想看看研究報告上究竟寫的什麼。
司徒罡走的時候並沒有帶走這些被撕碎的研究報告,但可能也怕老芋頭去看,紙頁被司徒罡撕得很碎,幾乎成了沫子。老芋頭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而且他隻上過小學,根本不知道改怎麼拚,弄了兩天都沒弄出個頭緒。這時,老芋頭在碎紙中注意到被司徒罡撕碎的卡在研究報告裏的考察隊照片,那是一張老照片,而且是彩色照片。在那個年代,彩色照片十分難得,通常是一些大事,才會如此破費。
那些彩色的碎片鑲嵌在白色的碎紙之中,引起了老芋頭的注意力。照片隻有一張,把碎片全部撿起來,就可以拚出來。於是老芋頭不在管那些碎紙,把碎紙當垃圾一樣丟掉之後,便專心去拚被撕碎的照片。老芋頭用透明膠將照片粘好,發現那是一張考察隊員的合照,不過除此之外,沒有在發現其它信息。於是老芋頭將照片隨便卡在書中,就不在去管。一聽說有照片,我們就來了精神,如果隻是一張普通照片,司徒罡犯不著去撕毀。
“照片呢?”“這麼多年了,我”“我不管,找不著證據證明是司徒罡撕的,你就擔責任吧”胖子佯裝又要拿手銬,老芋頭被胖子一嚇,急忙說“別別,警察同誌,我找,我去找”老芋頭自稱退休之後,帶走了資料所存放的許多書籍,那些書籍別人都沒動過,全都被他帶回來準備拿到舊書市場賣了,但因為一直談不攏價格,書還堆在屋裏。
老芋頭打開一扇房門,狹小的房間堆著一摞一摞的書,恐怕有幾百本!這哪裏是一點,不過這些書都是學術論證類的,一般人都看不懂,除非是願意專門潛心去研究,難怪舊書市場不願意收。“是哪本?”“這我哪裏記著,隻記得是一本厚書”“算了,小同誌,我們一起找”沒辦法,我們三人就蹲在地上開始翻。
這些書都不薄,而且放了很多年,紙頁泛黃發黴,一翻開就讓人打噴嚏。要從幾百本書找出卡在裏麵的照片,這個工程量不小。我們蹲在地上,蹲到最後兩腿都麻了,也沒有找到。胖子累得額頭生汗,回頭一看,身後七亂八亂的全是書,路都被書給堵住了。“你這老頭,該不會是騙人吧”“不,不是”老芋頭比我們還急,一個勁亂翻,這樣能找著個屁。
我推開一疊書本,發現一本舊書的一角有一角白邊,我順勢抽出來一看,果然是一張老照片。或許被放得太久了,照片上的顏色都有些褪色。表麵貼滿了透明膠,看得出被人撕成過十幾塊。“老芋頭,是這張?”老芋頭踢倒一摞書籍,跑過來一看“就是就是”“得,還有什麼沒交代的?”這裏不是研究的地方,照片得回去慢慢研究,指不定能發現些蛛絲馬跡。“交代,都交代了”老芋頭巴不得我們兩個瘟神快走,連忙說道。
“那好,照片我們帶回去研究,但今晚的事情你不能給任何人說,不然我們有權以故意泄露國家機密罪逮捕你”胖子一臉嚴肅,老芋頭隻盼著我們能離開就謝天謝地,於是舉起手指說道“我老芋頭發誓,今天我什麼都沒看見,不然,叫我不得好死”“嗯,把這裏收拾好,繼續去賭吧,記住不要透露我們來過”“警察同誌,我們就是玩玩,不是賭”老芋頭苦著臉解釋道。
出去給我們開了門,我和胖子下了樓,在過道的死角將衣服脫下。“行啊胖子,這演技滿分”“那是,胖爺就是現實生活裏的馮小剛,別看那老芋頭滑溜,被胖爺一嚇,還不得乖乖就範”胖子說得不錯,老芋頭當年收了人家的好處,我們不用這招,他未必能全說出來。這次也不是沒有收獲,至少有一張進藏考察隊留下的照片。
我和胖子回到他家裏,打開電燈,我小心的把照片放在桌子上。胖子拿出兩個放大鏡“來,看看司徒罡和許文明那兩個老頭以前長成什麼熊樣”這是一張十多年前的老照片,那時的技術還不成熟,雖說是彩色照片,但像素顯得裏麵的一切都很模糊。照片裏站滿了人,從矮到高排成三列,每個人臉上都掛著興奮的笑容,繞是過了十幾年,也能通過照片感受到當時隊伍裏的興奮。最前麵站著兩個頭戴草帽的中年人,看樣子,就是司徒罡和許文明兩個正副組長。隊伍的兩邊,一共站著八名身穿軍綠軍裝的士兵,手裏還拿著槍,很是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