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很多,陳皮也不知道如何走,隻能拿槍頂著許文明。一開始許文明還硬,最後依舊被陳皮弄得服軟。可見寧死不屈的人往往還是少數,不會有人隨意輕視自己的命。許文明走在最前麵,東走西拐,四周漸漸寬敞,讓那些人相信許文明沒有走錯。隻是四周的溫度愈發變低,早已突破零度極限,甚至達到滴水成冰。一具屍體突然臥在路麵,攔住陳皮他們的步伐。
屍體穿著一件黑衣服,死了不知道多久,有很濃的腐爛味。隻是這裏溫度太低,一直凍著,沒有長蛆。許文明眼睛紅的跟個兔子似的,嘴裏一個勁的嘟囔,跑過去抱著屍體開始痛哭。屍體的左胸還吊著一個牌子:國家進藏考察隊隊員吳清亮。黑色的字體有些模糊,卻能看清寫的什麼。如果身份是真的,那這具屍體,豈不是從前的考察隊員?許文明不顧屍體那副恐怖的屍貌,抱著就哭,一邊還替屍體抖落灰塵,看著讓人別扭。
“他是你們考察隊的,你來過?”來這裏的,沒幾個是有同情心的,陳皮直接抓著許文明問道。這一路下來太順了,順到讓人不可思議。“是啊,我們考察隊,二十幾個都在這折了,折了”許文明喃喃道,自言自語,卻突然變得癲狂“不對,他們沒有死,隻是睡著了。你看,是不是!”許文明對空氣中的屍臭置之不理,拉著陳皮要他看。陳皮一腳踢翻許文明,用槍頂著許文明的太陽穴“你敢玩我?”“嘎嘎,玩你?這條路是沒錯,隻是你們不應該來!”
所有人都看著許文明和陳皮,都被這兩個人吸引,卻忘了事情有些反常。人不會無緣無故的死在這,考察隊員之間的感情很深,特別是那個年代,感情超過了物欲。不是生死關頭,不會有人拋棄自己的隊友。啪,陳皮沒有絲毫敬畏或是尊敬,一記耳光猛扇,將許文明抽得一翻,許文明的腦袋就撞在屍體的胸腔上,哢擦一聲,屍體的胸腔就塌下一塊。許文明灰頭土臉的爬起來,整個臉腫了一半,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在他臉上,看著就讓人發疼。
“小吳啊,當年你一口叫我一個副隊長。今天,副隊長給你帶來一份大禮!就算你們不能活過來,老頭子也要他們給你陪葬!”許文明或許是在咒罵,或許是在威脅,那聲音使人不寒而栗,危險,隨時可能發生。驚得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拔腿逃跑。
陳皮又是一記耳光,他失去和許文明對峙的耐心,直覺告訴他,危機即將會降臨,即使這裏靜悄悄的。陳皮按動扳機,要是有危險,第一個便會結果許文明的老命。
許文明挨了兩個耳光,嘴角破裂,流出一絲暗紅的血。許文明渾然不覺,咧開老嘴,皺紋布滿在他整張臉上“我給小吳弄了一份大禮,你們這些後輩,就跟著他下地獄吧。說不定,魔國的秘密會重現於世”許文明說完,嘴巴大張,幾乎要吃人般,嘴裏全是鮮血,和狼的嘴一樣,隔著老遠,便能聞見一股腥臭。胖子感覺不妙,往中間靠了靠,手裏握著手槍,要是有危險,他立馬就往回跑。許文明一聲咳嗽,一大灘帶著血的口水被他吐出來,灑在屍體上。陳皮極其諷刺,拿出一枚黑驢蹄子指著許文明“你還指望他詐屍不成?”許文明傴著背,眼睛盯著地麵“來自地獄的神花,會把你們送到地獄!”說完,許文明在屍體上一抓,從屍體的背上翻出一根藤蔓。藤蔓枯黃,像是枯死的絲瓜藤蔓。
許文明用帶著血的嘴將藤蔓含在嘴裏,肉眼可見,枯黃的藤蔓上,立馬浮現出一抹綠衣。陳皮毫不遲疑的開槍,一槍將許文明的肚子打中。許文明哼了一聲,咬著藤蔓不鬆開,任由血從肚子裏冒出來。嘩啦,岩石裏麵,有什麼東西正在蘇醒,發出沙沙聲音。“撤!”陳皮命令道,還想補一槍。許白一把撞開陳皮,一槍打偏,從許文明的頭頂上飛過,將一麵岩石打碎。碎裂之後,一些細小的藤蔓從裏麵伸出來。陳皮對著許白就打,將許白的小腿射穿。靈艾接住許白,橫在兩人麵前,阻止陳皮動手。
嗖,岩壁如同豆腐一樣被藤蔓頂開,綠色的藤蔓取代黃色,如同一江春水流入其中,堵塞兩頭的路。一道春水正中許文明的胸口,綠色的藤蔓深紮進去,仿佛帶著無形的荊棘,死死卡在許文明的肉裏。這次,許文明甘之如飴,對著那些人冷笑一聲,帶著魔鬼的執迷不悟,僵硬的倒在地上,麵朝陳皮和許白,就此死去。許文明被抽成人幹,血液使得藤蔓重喚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