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綠燭抗風,而且溫度不高,燃燒的溫度比一般的蠟燭低很多。用這種綠燭,在沒有手電的情況下,能盡可能的保存古墓內的冥器,而且綠燭燃燒消耗的氧氣不多,傳說上了年份的綠燭,甚至能在水裏燒起來,以前鎮海神猴就用過。
點燃綠燭,能見度果然比電筒要高得多,隻不過燃起來的光是綠色的,幽幽森森的好似鬼火一般。我將綠燭抓在手裏,就像陰曹地府捧燭給閻君照路的小鬼。幽慘的光芒在黑暗中更加嚇人,我拿著綠燭一步一步的數著步子走。連地球都能走一圈,這裏就是再大,我保持直線的走,很快就能到頭。
然而,預料之中的事並沒有到來,我明明走了很遠,卻像是在原地邁步,那股毛人的聲音還在喑啞的響著,聽得我骨髓都癢起來。我心猜這不符合常理,難不成是撞邪了?畢竟這裏妖魔鬼怪本就不少,再加上這又是魔國,出點鬼還不簡單?我摸了摸胸口的破屍釘,破屍釘並未發熱,不知道是我多疑了還是祖師爺管不著這。
這和民間的鬼打牆相似,以前盜墓的人也有撞見過的,就是迷路走不出去。如果是在外麵,原地坐一晚,等到天亮也就罷了。一般的鬼隻是戲弄人,隻是傳說有些惡鬼專門用鬼打牆害人,以便找替身。中了鬼打牆的,看見的東西都是幻覺,或許看著前麵是陽關大道,其實是懸崖絕壁,那些鬼急著人替死,就等蒙了人的眼好害人。
一些古墓挖開,總有些盜墓的死在棺材邊,就有說是中了古墓裏冤魂的幻術的。一般的鬼打牆好破,有朱砂黃符最好辦。然而這些都在胖子那隨身帶著,我壓根沒準備過。這裏的鬼都怕佛,我暗自默念六字大明咒,又把鞋子反著穿。這些都是傳說能破鬼打牆的,不過來來回回我走了很久,依舊沒有到頭。
這怕真是中了鬼遮眼了。要說遇見粽子,那粽子再怎麼凶,好歹也能看得見。但這個鬼可不是輕易能看見的,就算能看見,也抓不著打不到。綠燭燃燒的時間很長,若是說能多花一些時間,我本身也不在意,可就這麼一直走下去,如果找不到訣竅,指不定得死在這。
我確定自己踩著的是地,每走一步,我都會使勁跺腳。那種聲音還在繼續,我聽得煩了,叱聲罵了一句,不想聲音居然真的消失了。我心說真是蹬鼻子上臉,老祖宗說鬼怕惡人,看起來還真是。聲音一停,我加快速度向前跑去,果然見著前麵有光,跑過去一看,是悶葫蘆和胖子。
我想上去打聲招呼,卻發現他們根本沒看見我。我跑得飛快,明明這兩個人近在咫尺,可就是進不了身。“胖子,悶葫蘆!”我吼道。可這兩個人置若罔聞,胖子坐在地上,一臉的蒼白,麵無血色。不對勁,不對勁。我怎麼都抓不住胖子他們,眼前的像是出現的幻想,或是說我們之間隔著一層特殊的玻璃。我一個勁的上躥下跳,悶葫蘆的視線應該能看見我,可是他就沒有絲毫的反應,似乎我隻能看見他們,而他們看不見我。
聲音也無法傳過去,我有些懷疑,這是不是真的胖子和悶葫蘆。我聽不見胖子和悶葫蘆說什麼,隻能看見胖子的嘴一直在動。我以為胖子是在說話,可是一看又不是,那是疼出來的,胖子的嘴皮一直在抖。我繞過一點,看見悶葫蘆的左手摳住胖子肚子上的一塊肥肉,胖子的衣服掀開一截,悶葫蘆手上很用力,就差活生生把胖子的肉抓下來。
胖子兩手撐著地麵,汗流浹背,嘴皮一直抖動不停。也是,一塊拳頭大小的肉被人活生生摳出來拽死,那疼痛不比剜肉輕多少。那塊肉被悶葫蘆抓得死死的,都變成紫色。最後我看見胖子艱難的動了動下巴,悶葫蘆手起刀落,將摳著的那塊肉一刀割下來。胖子的肚子上立馬掛滿了血,悶葫蘆一手將肉丟出去。那塊肉掉在地上,裏麵竟然鑽出來兩條那種蟲子!
難怪悶葫蘆一手抓著胖子的肚子,要是他鬆一點,指不定那種蟲子已經鑽到胖子的腦子裏了。胖子一臉痛苦的倒在地上,悶葫蘆一刀剜掉胖子很大的一塊肉,眼睛都不眨一下。如果在常理中,我離胖子應該不遠,至少我可以清楚看見胖子臉上掛著的汗珠。但真實的情況下,我和胖子之間至少隔著一層層厚重的玻璃,或許這是真實發生的,但絕對離我很遠。眼前出現的就像是海市蜃樓,隻是僵硬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