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一個動作大概是讓司徒天有些吃力了,方肆的靈魂出現以後,他鬆了口氣,腳步虛浮的晃了晃,幹脆一屁股坐了下去。
“方肆哥你又厲害了誒,魂體都這麼凝實,先天靈力果然不是蓋的!”說完懶得抬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方肆:“剩下就沒我的事兒了,方肆哥你可以直接回身體裏了,小心點把林桐哥的靈魂擠出來就好了。”
方肆矮身拍了拍司徒天的肩膀,說:“謝謝你了小天,一會兒給你做好吃的。”說完不給司徒天回話的機會,走到林桐的身邊,問:“你準備好了麼?”
林桐把已經舉了半天手收回,點了點頭,看了看軟倒在床上的自己的身體,也躺了下去:“準備好了,你來吧。”
“那我要進去了,放心,我會很溫柔的,保證你一點兒都不會疼。”
方肆這句話說完,說的人和聽的人都愣住了,這話撂在現在的情況下雖然是很應景兒,但怎麼聽怎麼不是個味兒。
方肆張了張嘴想把話圓過來,卻想不出該怎麼說。林桐回過神,擺了擺手示意無所謂。方肆幹脆閉了嘴,用行動作了表示。
時間慢慢過去,淡藍色的靈魂一點點滲進身體裏,充分貫徹了司徒天交代的“小心點”三個字。
作為旁觀者的司徒天打了個哈欠,無聊的看著方肆過分小心的往身體裏擠,摳了摳手指甲,忍不住瞌睡起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隨著“啪”的一聲像是氣球爆破的聲音,司徒天在假寐中被驚醒,睜眼就看到方肆在床上翻身坐起,展臂擴了兩下胸。林桐乳白色的靈魂虛飄在方肆身邊。
“林桐哥我果然沒有看錯你誒,符師能念力入魂的人可是不多誒,你一定一定要給我幾張符紙啊!價錢隨你開!”
方肆抓剛剛進攻失敗被扔回來的打火機,一甩手又擲了過去,這次正中紅心打到了司徒天的額頭上,司徒天倒吸一口涼氣:“方肆哥我可是好不容易幫你把靈魂剝出來的誒,你怎麼恩將仇報呢!!”
方肆嘴角勾起一抹笑,果然還是自己的身體用著順手,仔細的感覺了一下體內的情況,經過一夜休息被林桐揮霍一空的靈力又補充了回來,渾身上下通體舒暢。
林桐用眼神示意了下方肆幫幫自己的忙,他的魂體沒有方肆強大,並不能開口說話。
方肆連忙虛空畫符,體內靈力運轉流暢,指哪打哪,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的包裹住林桐的靈魂,輕輕的托住他送回了身體裏。
林桐睜開眼睛,窗外正明媚的陽光正好照在他臉上,伸出手遮擋了一下有些刺眼的光線,他愣住了,想起同樣的動作在他發現自己跟方肆互換了身體的時候也做過,隻不過那時候有些驚慌失措現在卻安心淡定。
愣了一會兒神,林桐也坐起身來,方肆坐在他身邊一直看著他,林桐回望過去,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碰觸糾纏,互相看了好一會兒,同時毫無預兆的放聲大笑起來。
司徒天被笑聲嚇了一跳,自言自語:“這怎麼回事兒,不會是換靈魂的時候出了岔子變傻了吧。”
笑了好一陣子,方肆捂著肚子揮揮手說:“不行了,笑的肚子疼,哈哈哈,說起來咱倆這體驗也真夠特別的。”
林桐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水,鹹鹹的淚水順手掌流下去,滑過了剛剛用來引方肆靈魂出竅的傷口,突然的刺痛讓林桐笑著笑著嘶了一聲。
方肆一邊忍不住的接著笑,一邊給賓館前台打電話問有沒有醫藥箱。像這種有點檔次的賓館裏一般都會放著應急的醫藥箱,前台告訴方肆醫藥箱都放在床頭櫃裏,方肆哈哈笑著道了聲謝,掛電話前隱約聽到聽筒裏傳來前台小姑娘大概是對身邊的人吐槽:“這個客人怎麼笑的跟傻一樣。”一句話讓方肆笑的更厲害了,打著笑嗝找出了醫藥箱。
在醫藥箱裏翻出紗布和碘酒,方肆正想給林桐包紮上,看了半天戲的司徒天走過來一膀子頂開了方肆,拿過方肆手裏的東西,自告奮勇的說:“我來給林桐哥包紮吧,這事兒我在行。”
司徒天一邊念叨著:“哎呦我真不是有意劃這麼深的,可是不劃深點沒辦法把靈魂剝離開。”一邊輕巧快速的給林桐包紮完畢,還認真仔細的把紗布打了個蝴蝶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