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吳凡見到一衣衫破碎的女子禦劍飛來,女子雪白的肩頭赫然印著四道深深的血爪,白衣染上了朵朵血梅。
她的身後,一頭窮凶極惡的蠻獸轉眼追殺而至,那蠻獸渾身覆著黝黑發亮的長毛,一雙巨掌像兩座小肉山,十根削鐵如泥的利爪泛著金屬光澤,背上長著一排堅硬銳利的骨刺,卻長了一隻毛茸茸圓乎乎的兔尾。
吳凡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一股強烈的惡心猛地自吳凡的胸口湧起,一大口鮮血噴出,在劇烈的疼痛中,吳凡昏了過去。
當吳凡再次睜開眼時,發現他已經躺在了一張柔軟的床上,幹淨被褥上淡淡的清香讓他感到愜意舒適。
窗子已經投進微微的光亮,傳來清脆的鳥鳴,讓人寧靜。屋子裏陳設簡單,一張普通的木桌,兩條木板凳。桌上放著一盞陳舊的油燈。
“這是哪裏?”吳凡眨著清亮的眼睛,四下打量。
“我的傷……”
吳凡撐起身子在床上坐起,發現自己已被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雖有些腰酸背痛,可傷勢卻完全恢複了。
“這是怎麼回事?”他明明記得自己被打碎了五髒六腑,怎麼可能就這麼痊愈了呢?
“吱呀”房門被輕輕推開了,走進了一個年過半百的老爺子,手裏還端著一碗湯藥。老人一臉祥和,微笑著說:“你醒了。”
吳凡聽不懂老人的話,但是明白老人的善意,他連忙下床向老人施禮。
老人將藥放在桌上,擺了擺手,將吳凡扶起。示意他把藥給喝了。
一會兒,一位十七八歲的美貌女子走了進來。看著吳凡她的臉不禁陡然升起兩片緋雲,放下東西羞怯的逃開了。
幾日來,他幫著老人磨豆腐,賣豆腐……憑著超出常人的武技,一盤豆腐經由吳凡的手總能被切的,方方正正,平平整整,一兩不多一兩不少。
除此以外,吳凡還跟著鎮子裏的獵人上山打獵,以補貼家用。憑著武技,很快他就積累了一筆不小的財富。
名聲很快就傳開了,人們都說,西老漢家來了個能幹的小夥子,是老天看西老漢爺倆相依為命,特地賜下的。
幾個月來,吳凡已經能夠聽懂這裏的語言,進行簡單的對話。
這裏沒有人聽說過北涼國,更沒有人知道西涼州。這已經不是原來的世界了,這片大陸名曰:地封。
地封大陸靈氣濃鬱,種族強大,一個普通成年人的力量就足以達到五百斤。其他的蠻獸更加不必說,原始的力量和速度不斷刷新著自己的認知。
因為靈氣充足,仙果靈草處處可見。
“火牛”耕田,“寒鴉”拉磨……這裏的人們都奢侈的可怕,擁有強大血脈的野獸都被用作農活,這些野獸隻要稍加訓練就可以變成一支不弱的戰力。
吳凡接受了現狀,慢慢的融入了這個世界。死過一次的人,總會看淡很多人和事。不過吳凡依舊修習武技,為了強生健體,也為了能夠幫到別人。吳凡教授給了獵人們,他的慷慨也贏得了鎮子上人們的尊重。
為什麼會死而複生,吳凡已經不去想它。
吳凡曾經向人請教山上的那座破廟,想重新回去拜訪老人。可是鎮子上的人卻都說不知道,從未見過破廟。原始森林何其浩大,憑吳凡現在的實力絕對不可能在其中來去自如。這個想法也隻好暫且放下。
而那片古怪工程浩大的廢墟,對於鎮子上的人卻更像是個禁忌。
鎮子上的一個四十多歲的黃皮秀才說:“那是一個被國王禁止進入的地方。是個可怕又神秘的境地。”
吳凡燦然一笑:“可怕又神秘?神秘即是未知,未知又何必去害怕呢?”
秀才皺著眉頭,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著吳凡:“詭辯,詭辯啊……無人可入,自然神秘。可若是入者在門口就死了,你說難道不可怕嗎?”
“死了?”吳凡劍眉微皺,自己可是從那活著出來的。
“傳說當年有人發現那裏一片祥和,是一片奇妙的聖地。於是國王大喜,下令修繕祭壇。以順應天意。結果……結果……國王派去的人死了一半兒。”
“他們是如何死的?”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那片廢墟造於何時,毀於何時,沒有人知道。隻有傳言……”秀才“唰”打開一把折扇,眼角的皺紋皆提拉了起來,眼裏閃著精光。
吳凡往秀才手裏塞了一兩碎銀。
“傳言……那裏有仙,”秀才喜笑顏開,半捂著湊到吳凡耳邊道。
“有仙……”仙人,那可是傳說中的存在啊。吳凡半信半疑的摸著下巴,不過這傳言確實驚人。
“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