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柏勒洛豐的衝擊(1 / 3)

那是一陣風。※%※%,

蹄聲響起,由遠及近,哪怕是在數萬人交戰的戰場上,那馬蹄一起一落依然好似鼓槌擊打鼓麵一樣,穿透戰場上那重重聲浪,敲擊在每一個人的心上。

突然,鼓聲停,蹄聲止,隨著一聲怒吼,一人,一騎,仿佛從空墜落的流星一般,就這樣突然從際落下,方圓十米之內,生者勿進。

不需要雜耍的動作,也不需要更多的言語,僅僅隻是站在那裏,便自有一股威嚴之氣。

雖然來如風,卻是最為猛烈的罡風,又是刺向並州軍的惡風。

然後,這股風突然停在那裏,由極動瞬時間變為極靜,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違和感,仿佛他本就應該停在那裏,哪怕他之前來得是如此突兀。

由猛烈卻不失靈動的風,頃刻間化身山嶽,高聳入雲,於是任何不論是猛烈還是輕盈的風,都無法跨過這高聳的山嶽。

風可以向上爬行,風可以尋找任何的縫隙穿行而過,風更可以直衝任何阻擋在麵前的障礙,可是就算風有七十二變,在這高聳的山嶽麵前似乎都變成了可笑的花樣。

於是,原本一往無前向前衝擊無人可擋的呂布勒馬駐停在原地,靜靜打量著這突然出現的敵人,這個在與土偶兵團鏖戰至今終於出現的一個讓他感受到壓力的敵人。

明明本體是土偶,卻有一張白皙秀氣的年輕麵孔,不過呂布卻並不會認為眼前的這個人缺乏男子氣概,蓋因為遙想當年他呂奉先其實也是一位眉清目秀的美少年,隻不過經過各種磨難的磨礪,還有為了避免某些麻煩而可以蓄起的胡須,才讓他有了如今的男兒風采。

當然。就算對方真是如子龍醬一樣乃是難得一見的秀麗可人兒,卻也不會擔心有人會將他錯認,不論是那隻比呂布矮上半寸的身量,還是那在紅黑相間的皮製武士服和藤甲背心下,寬闊的肩背和彪悍的體型,隻會讓人第一眼見到他便心生“英姿颯爽好男兒”的印象。

唯一可惜的是。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卻隻是草草在頭上挽了一個跳躍的馬尾,用紅頭繩綁緊,兩端垂至後頸,雖然讓他的畫風與那些土偶變得有些不太一樣起來,卻也因此讓他多了幾分健康陽光的感覺,而沒有一絲一毫陰柔的氣息,就好像一位威風八麵卻又隨性的將軍。

一個在穩重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向往自由的內心。

與對麵的呂布比起來,一邊是厚重不動的山,一邊是暴烈凶猛的烈焰。

當真都是當世豪傑。難分軒輊。

不過也恰是如此,讓那兩位跟在身後出場,麵貌上與之有著五六分相似的年輕人變成了如同路人一般的陪襯,其中的一位年輕人身上的氣勢更是多了幾分頹唐,完全沒有身旁另外的一位年輕人那種即將挑戰強敵的激動和興奮。

可以若不是他們身前的那位氣場太過強大,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或許對於這位土偶兵團裏少有的頹廢之人的出現,作為敵人的並州軍會更加關注和有興趣吧。

就算如此。從李書實身旁賈詡那莫名的笑容中,顯然是注意到了這不同尋常的另一麵。或許這應該被稱為沒存在感對沒存在感的吸引麼?

當然,李書實可沒有時間去想這種雖然有點意思但顯然不適合眼下這種情況的事情。

因為,自從那個令人心折的男人以一種堪稱拉轟裝的方式出現,土偶兵團的士兵們哪怕本題都是一群土偶,可是他們身上依然發生了極為巨大的變化。

是更加自信,還是更加凶殘。亦或是更加想要拚命。

戰場因為那個男人的出現暫時陷入到沉寂之中,就好像一段正在播放的交響樂卻被突然按下了暫停鍵,那個男人的氣場就是這麼的強大,可是在這份突然而來的寂靜之下,卻醞釀著可怕的氣氛。就算必然被分割,依然被並州軍拖入到亂戰的節奏中,可是土偶們似乎不再焦急,有種就算是這一戰輸掉他們也能夠在下一戰中找回場子的感覺。

如果原本李書實還感覺不出來那些土偶們的身上發生了什麼,那麼現在李書實可以肯定,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絕對是土偶兵團背後的指揮者中的一員,因為發生在那些普通的土偶士兵身上的變化對於李書實而言其實相當的熟悉,那就好像同樣都是並州軍的部隊,但是讓呂布或者高順去指揮給人的感覺,與曹性或者牽招指揮下,哪怕他們是同樣的一支部隊,可是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更不要劉辟、裴元紹之流。

這樣的差別是全方位的,對命令的貫徹程度,在不利局麵下對勝利的渴望,還有在緊要關頭是否願意舍棄生命來爭取看起來渺茫勝利的決心……可以這麼,從某種程度上,這個男人已經成為了這支軍隊的靈魂、信仰、圖騰,是用一場場勝利和失敗後的勝利堆積起來凝結而成的精神力量,一股甚至可以在某種程度上淩駕於物質的精神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