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痛快,真是痛快啊。”
追逐黃巾軍歸來的徐晃略有些興奮的握著手中的大斧對李書實感慨道,隻不過配合著上麵可以清晰地看見還在流淌著鮮血的大斧以及臉上的血汙,很有幾分厲鬼的神采。
徐晃的表現讓李書實真真的看到了他那令人感到詫異的仿佛人格分裂一般的作戰風格。
當戰事處於均衡或者稍占上風的時候,他表現得異常謹慎,士兵們的每一次報告都要再三確認並反複詢問某些細節。不論是行進還是布陣都力求不敗,仿佛如同一隻將頭鎖緊殼內的烏龜一般,讓人看著他的那如同龜殼一般的隊伍就很頭痛。
可是一旦戰局已經出現可以逆轉敗局或者不可被逆轉的勝局的時候,他卻又仿佛如同打了興奮劑一樣瘋狂的衝在了第一線,追擊著每一個敵人直至最後。就好比之前的先鋒戰和如今對白波黃巾的追擊都是如此,李書實都已經準備收攏部隊了,這位老兄還在幾十裏外呢。
孫武在他的兵法中曾經曰過:“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或許徐晃就是這句話的忠實信徒吧。看著徐晃以及他身後興高采烈地談論著此戰得失的那些士兵,李書實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果然紙麵上的東西都是浮雲,隻有切身體會之後才能發現這些名將們所獨特用兵方式和習慣。五子良將之一的徐晃就已經如此強力,那麼另外幾個人呢?
先登樂進,毅重於禁,巧變張郃,強毅果敢張文遠,這幾位性格和用兵方式各異的將領即使是在號稱名將如雲的魏國也是最頂級的將軍,如果能夠學習一二的話……
當然了,就憑李書實那三腳貓的功夫,估計善於爬牆頭的樂進和喜歡一頭紮進敵陣中心的張遼這種直接將身家性命交付給上天的作戰方式李書實還是不要學的好。人家雖然將性命托付給了上天,但是好歹還有武藝傍身,可是他嘛,估計最幸運也不過留個全屍罷了。
“公明救我,公明救我。”就在李書實打算和徐晃說點什麼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一陣聲嘶力竭的呼救聲,這讓李書實和徐晃都有些詫異。但是馬上李書實就感覺自己的腦袋上亮起了一盞燈泡,隨後,一臉詭異笑容的李書實便邀請徐晃一起去查看到底是誰在呼救。
“公明兄,是我啊,我是楊家莊的楊奉啊。”
果然就是此人啊,看著被五花大綁滿臉血汙滿身傷痕完全看不出原來樣子的自稱自己叫楊奉的男人,李書實不得不讓人找點水給他洗了個臉,否則根本看不出來這家夥到底是誰。
“咦?還真是楊奉你啊,真是沒有想到我會和你在戰場上交手啊。”
徐晃確認了被李書實的士兵們抓到的確實是徐晃之後,神情有些悲傷,似乎對於要和自己曾經熟識的人在戰場上交戰感到一絲無奈和歎息。
不過這在李書實看來徐晃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之前那些山民其實就已經將白波黃巾的主要首領的名字告訴給過李書實,徐晃也曾經幫著確認過,也就是說,他早就知道將要麵對的敵人之中會有自己的熟人。或許在他看來,楊奉這樣的首領級的人物早就該跑的無影無蹤,根本不可能傻傻的等著李書實的部隊將他們的頭顱砍下,否則他們早就死在冀州了。
可是現實是殘酷的,黃巾軍敗得太快,兩條腿的黃巾軍又不是四條腿的西涼騎兵的對手,原本他們引以為傲的地形優勢也在西涼騎兵的技巧麵前喪失殆盡。
“隻抓到楊奉一人麼?還有什麼別的收獲麼?”
既然已經抓到了楊奉,李書實也想問一問其他人的下落,這些人雖然現在還沒啥名氣,不過似乎司隸校尉的懸賞榜上依稀也有這些人的名字,或許應該能值幾枚大錢。
“頭領的話就這一個,這小子領著幾個人殿後,雖然武藝不見得多好,不過勇氣倒是不小,以命換命的打法倒是拖延了不少時間。不過要不是子龍看著他是條漢子不忍心下死手的話,倒也不會費那麼多力氣。等到子龍將他拍暈了,那些家夥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張繡用一種很無奈的眼神看著一邊一副虛心接受批評模樣的趙雲。話說他的這位小師弟什麼都好,模樣好、心地好、脾氣好領悟力也很好,可是在戰場上這些東西都不重要啊。為了個人的義氣,而且還沒有上司的特別指令,結果白白讓敵酋跑掉,哎……
張繡不得不承認,比起生活在場麵要麵對異族的西涼和益州邊塞地區的張繡和張任而言,趙雲這個遠離邊疆地區的內地娃之前根本沒見過什麼你死我活的場麵,雖然參軍打仗了大半年,可是依然還存有一些浪漫主義精神。俗話說得好: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