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實最終也沒有等到朝廷下達的前往太行山剿匪的指令,不但如此,就連前去支援並州刺史張懿的部隊也被調了回來,而這一切出現的原因完全是因為位於美稷的匈奴王庭。
之前愛子被殺的須卜骨都侯雖然因為種種原因沒能不得不忍下這口氣,但是這一事件卻也點燃了左賢王一係的怒火,他們在匈奴王庭叫囂著要給李書實和大漢一個教訓。隻是在這件事上,他們顯然無法占到多少便宜,所以縱使他們叫的再響亮,匈奴單於-右賢王一係在這件事上獲得的收獲也遠比他們要多得多。
被對手趁機落井下石的須卜骨都侯一氣之下選擇自己行解決,可是現在西河太守與匈奴之間的控製範圍是劃黃河而治,而黃河上最適宜做渡口的地方不但樹立起了一座孟門關,而且還有關羽的千餘士兵駐守,嚴防死守下匈奴人很難安心渡河。
而前往匈奴的漢族商隊,不是由烏丸人護送就是幹脆被右賢王一係的人馬護送,雖說左賢王一係的人馬對於打劫這兩股勢力完全沒有心理壓力,可是卻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損失。
照理說局麵應該陷入僵持,可是由於鮮卑共主和連的死亡再加上拓跋部被認定為草原的叛徒受到了眾多部落的圍剿,讓北方草原此時是烽火連連戰亂不堪。於是一直是匈奴中鷹派代表的左賢王一係的勢力又開始鼓吹匈奴人重新介入大草原事物,恢複冒頓單於昔日的輝煌。
這種論調在匈奴人中相當有市場,就連原本支持右賢王一係的人馬很多也對於這樣的事情非常感興趣。而作為駐守朔方的右賢王於夫羅,顯然也不適合繼續留在美稷。可以說左賢王一係成功的運用了陽謀,正在逼迫於夫羅離開匈奴王庭。而隻要於夫羅一離開,實力大漲的左賢王一係就能主導整個匈奴王庭的事物。不論是宗員還是李書實,畢竟都是外人,雖說他們能夠通過多種手段對匈奴的政策進行影響,但是比起內部直接施壓,外部的影響還是有限。
於夫羅和他的父親匈奴單於雖然很不想如此輕易的被左賢王一係拿到王庭的主導權,但是怎奈何恢複冒頓榮光一直是匈奴曆代上至匈奴單於下到普通匈奴牧民共同的夢想,差別的隻是對於夢想追求的手段而非目的,現在一個大好的反擊機會就在眼前,說真的,即使是於夫羅自己如果不是害怕自己一係的力量被壓製的太慘的話也有些蠢蠢欲動了。
也正因為這個原因,讓他不得不向身為使匈奴中郎將的宗員和西河太守的李書實求援,希望他們能夠將匈奴內部的某些變動傳達給身為皇帝的劉宏,然後讓這位大漢的九五之尊想出一個比較好的辦法以壓製自己離開後實力必然暴漲的左賢王一係。
劉宏並沒有表明自己的態度,他隻是讓宗員繼續關注局勢發展,之後就再也沒有一點指示,唯一讓宗員多多少少能夠領悟精神的,就隻有將西河的兵馬收縮回來的決定。
在宗員看來,這就是劉宏的一種表示——隻要局勢沒有失控,那就讓匈奴人隨便折騰。
皇甫嵩終歸還是被派往涼州接替張溫收拾殘局了,作為大漢不論是人口還是賦稅都非常巨大的一個州,冀州的刺史還是一個相當不錯的職位,更何況自從劉焉提出重設州牧的提議後,據說劉宏後來也頗有些意動的樣子,所以這一職位的價錢更是炒到與大郡太守一樣的價錢。
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這一次劉宏並沒有將冀州刺史這一位置當作新的經濟增長點,而是選擇了一個名氣並不是很大的官員——原交州刺史賈琮。
說賈琮名氣不大,是因為這位老兄論背景並不突出,雖說和雲台二十八將中的膠東侯賈複有些親緣,但是因為是旁支庶流,所以並沒有沾到多少祖先的榮光。
但是這位老兄顯然是個腳踏實地的人,不但清正廉潔而且敢作敢當。原本交州在黃巾起義期間也發生了叛亂。而且比張角的叛亂更為棘手的是,叛亂的不是別人,正是當地的駐軍。
原本賈琮也正好在被授予交州刺史的職位,卻碰上了前任留下的這樣一幅爛攤子,他完全可以找些借口暫緩前往,等著局勢穩定下來之後再履行自己的職責。可是誰曾想這位不但沒有退縮,反而深入其中,探查訪問,最終迅速有效地解決了所有的問題。
賈琮做的有多漂亮,有他的對手也就是那些叛軍的首腦的話來說就是:“賈父來晚,使我先反;今見清平,吏不敢飯。”認為如果賈琮早點來到交州的話,就沒人願意造反了。
選擇這樣一個人就任冀州刺史,這也是劉宏放出的一個訊號,他希望下麵的那些個貪官汙吏們能夠收斂一點,畢竟整個國家剛剛經曆了一次較大的動蕩,劉宏也好容易從地主們的手裏收回了一部分被兼並的土地,正是國家需要休養生息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