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陘山的遭遇對於現在的李書實而言不過僅僅是個小插曲,那群仰慕許褚打算跟隨他踏上“義賊”之路的來自許家塢的家夥們被他們的偶像重新征服之後便遣返回了許家塢。
至於那些當地的鄉民李書實相信他們經過這次“慘痛”的教訓之後恐怕也不會再有想要繼續走這條路的勇氣。當然,前提是他們的那個習慣性杯具的領袖不會再搞出更出彩的杯具來。
順利的走出井陘山,李書實一行人的目標直指常山國的真定縣。
說起來自從上次前往钜鹿途徑真定幫助這裏搞定了一些麻煩順便與褚燕有了第一次的交集之後,李書實也是數年沒有再來過這裏了。雖說古代的社會發展遠遠不能和生產力極大發展的現代社會相比較,但是考慮到現在正處於一個比較混亂的時代,李書實還真的不敢對這方麵下什麼保證,不過想來別的不說,至少自保還是應該沒問題的吧。
實際上李書實一行人走在井陘小道的時候實際上他們就已經進入到了常山郡境內,而當他們走出井陘小道東口的時候,他們實際上已經深入到了常山郡內部。隻不過因為井陘縣的縣城在井陘山的西北部,所以李書實一行人基本上和那裏產生不了什麼交集。
井陘口的南邊就是常山郡的治所元氏縣,當年顏良和文醜這兩個曆史上赫赫有名的河北名將可是沒少在元氏縣顏良的府邸被呂布蹂躪,被其他人各種車輪戰。不過對於兩個武癡而言,雖說被呂布欺負的有些慘了點,不過隻要打的痛快倒也不是那麼不能接受。
可是如今顏良和文醜因為黃巾之亂時的出色表現,以及隨後在皇甫嵩麾下剿滅冀州黃巾餘孽時表現出的悍勇,讓皇甫嵩對此二人頗為看重,所以當他離開冀州奔赴西北戰場的時候,理所當然的將這兩位新發掘出的頗具潛力的將領帶到了自己的身邊。
當然,與皇甫嵩同行的不僅僅隻有顏良和文醜,包括高覽和蔣奇在內,皇甫嵩從燕趙之地帶走了不少戰爭中冒出來的潛力新人。不得不說的是,對於武將而言,亂世或許更加適合他們一些,因為隻有在亂世,他們才能獲得更多的表現的機會,否則僅僅在那裏熬資曆或者獻媚各路上官,恐怕等到他們爬上足夠高的位置的時候,他們的天賦和衝勁卻已經消磨殆盡了吧。
雖然沒能看到老朋友多少讓李書實覺得有些遺憾,不過老朋友能有一個好的出路或者說有一個施展自己才華的機會卻也讓李書實相當的開心,唯一讓李書實擔心的,是西北那邊的軍隊那混亂且複雜的派係關係。原本中央軍和西北地方豪強之間就已經頗有些矛盾和積怨,現在再加上來自河北的部隊,真不知道他們夾在其中會不會兩頭受氣呢?
從井陘口往東北走,就是李書實下一站的目的地——真定縣。
從井陘口到真定縣的途中,李書實可以明顯感覺到黃巾之亂對冀州這個無論是人口還是財富都穩居前三的大州的變化,道路兩旁的墳頭明顯多了很多,道路上往來的行人和商隊也少了很多。不少村子已經徹底荒廢,而原本三年前還經常能看到的集市現在卻怎麼也找不到。就算偶爾能夠在路上看到幾位匆匆而過的行人,對方看向李書實一行人的眼神之中也充滿了戒備的神色,顯然不論是已經墮落的黃巾軍餘孽們還是蠻橫的官軍都讓冀州大地的百姓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安全的環境,更別說路上李書實聽說有不少富商和小豪強被官員們以內通黃巾軍為由抄家滅族,那些之前從張角手中得到土地的百姓現在也將麵對地主的清算。
雖說冀州新任的刺史賈琮是個好官,一上任就一反之前曆任刺史在所乘的車上掛布帷以示遮掩的習慣,將自己所乘之車的布帷掀起,以示自己將遠視廣聽,察辨美惡,所以自然不會掛著帷子自掩耳目。但是怎奈何黑貓警長再強悍也架不住老鼠泛濫,雖說賈琮的行為在冀州廣為流傳,可是他所能做的也僅僅隻是彈劾幾個民怨較大的貪官,剿滅幾個過分盜匪團體。
說實話,這年月其實好官很少,但是有良心的豪強反而比值得稱道的官員要要多上那麼一點點,畢竟因為戰亂,即使是那些豪強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為了保證自己家族的利益,那麼勢必要安撫那些並不太安分的失去生存能力的百姓。這樣一來可以擴充自己在戰亂中損失的實力,二來也可以讓自己所處的地區變得相對穩定,有利於家族的存續。
如果再加上一些故作清高或者真的不願意與中央政府同流合汙的真真假假的隱居“高士”們往往很難耐得住寂寞,或許覺得一個人或者再多一妻一妾除了看書之外無論是開荒種地還是繁衍人類,反正是無法體現出自己的特殊,於是這些人就開始聚攏鄉民予以教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