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四大叔,這東西你看明白了麼?”
“不是四大叔,是斯○舒。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叔我肚子裏到底有多少東西——要是論打仗怎麼說也打了這麼多年,多少還算有些經驗,可是這種技術活……估計就算它們都認識我,我也是絕對不認得它們的。我就納悶了,明明都是用墨汁畫出來的東西,為什麼它們身為墨汁的時候我熟悉的自己做一堆都沒問題,可是這一上了白絹上我咋就認不出來了呢!”
“聽趙仙師的弟子說,這玩意叫什麼……哦,對了,叫‘陣圖’。據那個弟子說啊,隻要按照這玩意打仗,那家夥,天地色變,河水倒卷,嘩啦一聲,敵人全滅。”
“咦?小子最近讀了些書啊,這話聽著挺順耳。不過咱拿著這東西可怎麼打仗啊。”
“大叔你問我幹啥,那個趙仙師的弟子把圖給我後也就交代了那麼幾句,然後就匆匆離開,說是仙師另有要務,他們要快點趕回去給仙師幫忙,所以一切就要靠我們自己啦。”
“話說我該說即使是天師這樣神奇的人物也有百密一疏的情況麼……”
蘇凡以手加額無奈的說道,隻不過他想象不到的是,這一刻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實際上接到陣圖的人不止他一個,包括郭太、韓暹、陳敗等人都接到了趙彥精心設計的陣圖。
當然了,趙彥是何等尊貴的人物,連續進行同樣一種工作這樣枯燥的事情顯然不適合他這樣分分鍾都是大筆出場費的高人,所以除了他最開始所畫的原始初稿之外,剩下的都是由他身邊的幾位弟子臨摹而成的山寨品。
之所以稱之為山寨品而非複製品,那是因為趙彥在製作陣圖的時候一邊畫一邊還要結合自己從自己的計算中所得出的一些結論進行修改和完善,所以初稿這種東西除了具有極強的收藏性之外還有著另一個巨大的特點,那就是有著為數不少的修改的痕跡。
好吧,讓原本看這種東西就如同看天書的連基本教育都沒幾個經受過的白波軍能夠從那些修修改改的痕跡之中找出正確的指示,說起來就算是趙彥自己也是決計不相信的,所以為了能夠讓那些他心目中理想的炮灰正確執行自己的戰術目的,對自己的初稿進行翻印是必然的事情,而這一艱巨而又光榮的使命自然落在了那些弟子們的身上。
這顯然是一個難得的展示自己才華同時博得自己老師賞識的機會。
如何才能獲得賞識呢?顯然與別人一樣那是絕對顯示不出自己本事滴~於是乎幾個徒弟那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不但要將師傅那草稿一般的陣圖完美的複原出來,而且還有加上“一點”自己的理解和認識,這樣才能顯示出自己的才華來嘛。
至於山寨過後的陣圖是否還是趙彥原本的想法……嘛嘛,在意小事情的都是笨蛋啊,在意小事情的家夥以後數數隻能數到9噠。
當然,最根本的原因是反正怎麼樣那些丘八們都是看不懂的,多一筆少一筆其實都差不太多。
帶著這樣的想法,那幾個徒弟做起來就更加沒什麼心理負擔了。
理所當然的,雖然比起初稿來定稿的畫麵沒有原先的那樣淩亂,但是其複雜程度可是提升了不知道有多少條街,想必即使是趙彥自己看到這些新生的“陣圖”也會再次吐出一口老血的吧。當然估計在此之前他會先幹掉他的那些徒弟然後再麵朝東方蒙臉(沒臉見人啊)自裁。
“四大叔啊,你說我們該怎麼辦?這仗怎麼打?”
“不是四大叔,是斯達○。哎……還能怎麼打,我們又能怎麼打,正主既然將這種東西扔個我們自己卻跑路,這事不就明擺著了麼,我們該怎麼打就怎麼打吧。”
放下手中的“天書”,蘇凡雖然並不清楚趙彥的去向,畢竟對方神出鬼沒不是他能夠猜度,但是從種種跡象來看,在洛陽外的群山中養成了細心把握細節的蘇凡還是嗅到了某些不一樣的味道,更別說他從趙彥徒弟手上接過“天書”的時候便本能的感到了一絲的不安。
他們畢竟是反賊,也是盜匪,不論是什麼身份都和那些自詡正統的士人尿不到一個壺內,即使現在因為某些原因攜手合作,但是歸根到底雙方對對方都有著本能的提防。這或許也是為什麼他們更加傾向於正與他們敵對的李書實而不是看上去似乎形式更好的世家。
無他,李書實的階級屬性更加趨向於他們而已。
白波軍的指揮員們正在為到手的高技術武器——陣圖而苦惱著,不過正如前文所說的那樣,他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這裏的他們顯然不僅僅指的是白波軍裏的那些將領,實際上他們的對手也就是坐鎮平陽縣的並州軍前線指揮部內的曹性此時與他們是同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