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要開始了麼?”
放下手中的布帛,田豐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心中湧現著說不出的滋味。
“軍師,主公信裏都說啥了,是不是讓咱們趁機會和並州軍再幹一場。”
雖然田豐的職位是別駕,不過麵對顏良文醜這樣的軍人,現在又身處軍營之中,被稱為軍師不但不著惱反而稍稍有些自得的感覺。
軍師,軍師,作為一支軍隊的老師,為軍隊傳到授業尤其是解惑,這當真讓身為士子的田豐有了幾分授徒的味道,尤其是看到幾位將軍鄭重中帶著尊敬的眼神更是讓田豐受用無窮。
當然,田豐並不會就此衝昏了頭腦,畢竟論起敬業精神來說田豐也是max級的人物。
所以聽到文醜躍躍欲試的話語,田豐轉頭看向了他,那文醜從未見過的陰測測眼神讓這位即使是麵對呂布也有勇氣一戰的燕趙大漢忽然渾身一哆嗦,甲胄不住的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文將軍怕是要失望了,主公讓我們收縮兵力以便配合主公接下來的行動。”
說到這裏,田豐忍不住再一次歎息了一聲,隻不過這一次的歎息聲並沒有人聽到,因為這聲歎息被來自他身邊的幾位將官粗重的歎息聲所掩蓋。
顯然看到李書實以及呂布、趙雲這樣即使是周邊地區名聲都頗為響亮的人物帶領兩萬精兵離去,這些原本因為黑山一戰吃了大虧的將官們都希望能夠趁機找回場子,而這其中則尤以劉備軍的潘宮最為急迫,因為劉備軍不但折損了大量士卒,更是失去了夏澤和田豫兩員良將。
原本他們也並不想放棄黑山的袍澤,尤其是知曉黑山情況危急的時候更是數次組織人手進行試探性的攻擊,一方麵想要試探出林慮一帶並州軍的虛實,另一方麵也試圖用這種方式擾亂並州軍的視線,如果他們因此而出現混亂露出破綻,那麼黑山即使丟掉也能有個交代。
隻可惜並州軍對於這種小部隊之間的廝殺同樣非常擅長,當初在離石的時候就曾經組織過獵殺小隊深入草原,主政並州之後也曾經多次組織小股部隊絞殺那些活躍於並州、朔州北部邊境的馬賊,即使說是經驗豐富也不為過。
馬賊的實力有大有小,但是都異常狡詐,這也使得前往清剿的小隊不但自身實力要足夠的強悍,同時還需要懂得互相之間傳遞消息,時而合並時而分散,戰術比馬賊還要靈活多變。
麵對這樣一支即使是麵對草原民族戰術上也絕對不會吃虧的部隊,聯軍的士兵們付出了血的代價,雖然能夠活下來的老兵們隻要不患上戰場綜合症的話都開始逐步適應並州軍的打法並還能在某些局部做出一些反擊,就好像並州軍當初的經曆一般。可是巨大的戰損依然讓聯軍的一眾高層們感到心驚肉跳,哪怕明知道留下來的會是更加精銳的士兵卻也不敢再派出更多的部隊了,因為在他們看來那不是在鍛煉部隊,而是在送死。
誰叫聯軍沒有如同李書實這邊一樣奢華到了奢侈的將領隊伍,將領的個人武勇很多時候可以有效地降低整個部隊的戰損情況,更別說比起大多馬賊並州軍這邊還有虎符這一利器。
所以哪怕李書實帶領兩萬兵馬離開,留下了之前名聲並不算太響亮的太史慈領軍,但是袁紹依然不敢大意。為了計劃的順利實施,不會節外生枝,袁紹的要求雖然憋屈但也是無奈之舉。
“事情隻怕沒你說得那麼簡單吧,盟主難道還有其他的顧慮麼?”
原本有些擁擠的議事廳如今變得空曠起來,將軍們需要去布置收縮兵力的事宜,文官們也有自己的任務,整個議事廳裏隻剩下兩個人——田豐,以及韓馥非常倚重的謀士沮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