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謀定(上)(1 / 2)

看上去略有些破敗的張掖太守府忽然之間煥發出了勃勃生機。

雖然上一任太守已經卷走了太守府中幾乎全部的細軟,但是那些大件物品因為跑得過於匆忙所以並未來得及處理,現如今這一切都成為了李書實的用品。

在蘇小蘿莉的指揮下,李書實的親兵正有條不紊的收拾著,雖然很可能在這裏待不上多長時間,但是蘇小蘿莉依然興致勃勃的收拾著,仿佛在精心雕琢一件藝術品一般。

妹紙就是妹紙,雖然也可以和李書實在軍隊裏吃苦,但是一旦脫離軍營便立刻恢複本性。當然對於李書實這個從物資極大豐富的世界來的人而言他是雙手雙腳讚成的。不過你懂的,李書實怎麼說也是一軍主帥,所以還是被動享受比較好,主動什麼的是不能要的。

正因為這樣他現在正待在最先被清理出來的會客室與鄧澄緊急磋商著。

“黃克麼?若說這一代究竟哪一家野心最大的話除了我們張掖的張彥就要數那個來自酒泉的黃克了,原本敦煌張家野心也不小,不過後來出了個張然明,現在倒是成了朝廷的忠臣。”

這個張掖鄧家實在是太過神秘,鄧澄更是有資格代表全郡的勢力,李書實實在是吃不準這個在賈詡口中一貫低調的家族為什麼要在如今的局麵下跳出來,所以一上來李書實沒有詢問為何對方想要讓自己代理太守,同樣也沒有打聽居延匈奴的秘密,反而試探起其對這次河西豪強叛亂的態度來,希望能夠從這些言談中找到些許蛛絲馬跡。

未知才是最大的危險,因為你有辦法麵對已知,即使是最糟糕的辦法,但是對於未知我們基本上無能為力,甚至我們不知道我們的做法會不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和混亂。

不過一番試探下來先不說鄧家的態度到底如何,對於這些河西豪強的辛秘,鄧澄倒是如數家珍,而且比起和鸞來卻又很有些不同之處。

和鸞的消息來源多是些三教九流之徒,這些人的消息來源除非是自己親身經曆,否則基本上是來源於酒肆青樓,而且除非運氣好碰到了原本,不然口口相傳之後天知道其中到底含了多少水分,甚至那些所謂的原版當中又能有幾分真貨幾分掩飾,幾分誇大還真不好說呢。

可鄧澄就大不相同了。鄧家的消息來源雖不敢說百分百準確無誤,但是大體上重要的,能夠被記載下來的消息都是經過家族通過種種渠道相互印證才保留下來流傳至今。

“鄧某知道鄧某所在家族在河西多有傳說,而且平日裏也沒有什麼惹人注目的地方,現在忽然之間冒了出來自然讓人生疑,即使是鄧某本人易地而處也會有這樣的疑問。”

或許是通過一係列的交談看出了李書實的想法,鄧澄忽然對李書實正色道。

李書實一臉微笑的看著對方,雖然隨著為官的時日見就,雖說沒有養成什麼虎軀之類的傳奇之物,不過原本店小二級別的笑容,已經逐漸向政客級笑容在轉變,雖然功力尚淺,但是對付普通情況倒也足夠用了。當然平日裏這門功夫自然是被束之高閣的。

“看樣子李州牧是不願意相信我了……”

看到鄧澄略顯落寂的樣子就能知道,李書實在“政客”這一職業上投入的技能點太少了。

“信任不信任這不是說說就能解決的,對於現在的雙方而言還是多談談利益吧,信任這種東西可以在合作的過程中慢慢培養,不知閣下意下如何。”

看到雙方的會談似乎陷入到僵局之中,賈詡很自覺地站了出來,雖然他並不經常扮演這樣的角色,但這並不意味著他的智商和情商讓他無法扮演這一角色,更何況賈詡好歹也是西涼名士,他的提議即使是張掖鄧家這個有些神秘的家族也要仔細考慮的。

果然,思考了一會重新抬起頭的鄧澄眼中又恢複了之前的那種感覺。

當然,從這裏你也可以看出,如果不是演技極為高超的話那麼這位小哥雖然腦子裏的見聞、秘聞很多但是依然屬於那種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還不能很好地掩飾自己的一切。

“不愧是聞名西涼的文和先生,小子受教了。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那麼我就不客氣了。”

他的眼睛越來越亮,李書實甚至能從其中看到某種狂熱的感覺。

“既然有所求那麼自然要讓李州牧知曉我等所圖。想必州牧大人已經知曉我張掖鄧家的由來,沒錯,先祖正是平壽敬候……的家仆和家將。平壽敬候原本以西涼胡人桀驁反複,雖以恩義結之,以財貨誘之,卻仍不敢放心,便遣我鄧家先祖紮根於此為朝廷耳目。恐族人借鄧氏名聲為禍一方或遷離此地,故傳下遺令,張掖鄧家子弟可為郡中小吏卻不可再進一步。”

說到這裏鄧澄莫名的一笑,不知是對這個如同桎梏一般的命令的無奈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子不言父過,對於家祖的事情我這個後人是無權評價的。不過那個時候大漢如日中天,我們即使要默默為之奉獻卻也並沒有太多怨言,畢竟即使西北局勢糜亂我們的家族卻依然沒有受到多少衝擊,這都是先祖留下的恩德所致。可是如今卻大為不同,陛下蒙難,大廈將傾,為了家族的未來我們也不得不做出某些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