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一步調查刺客背後的內幕已經交給專人去處理,雖然李書實同樣非常好奇那位蘇小蘿莉推薦的“專業人士”是如何處理這件事,但是現在他卻沒有了那份心思。
因為似乎約定好了一般,就在刺殺事件發生沒過去多久,鮮卑人便出現在了赤穀城東北部,特克斯河的上遊地區。
雖然最開始同之前一樣隻不過是一些隻鱗片爪的痕跡,並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但是很快類似的回報開始增多起來也密集了起來,於是大家這才知道對方是要有大動作了。
這並不令人奇怪,畢竟上一次雖然鮮卑死了一個中部鮮卑大人和一個聲名顯赫的猛將,同時另外一位高層東部鮮卑大人被生擒,幾乎可以媲美那次鮮卑單於和連被殺,西部鮮卑大人日律推演被擒的大敗,但是鮮卑士兵的損失卻並不算嚴重,哪怕依然讓鮮卑人感到極為肉疼,但是隻要咬咬牙忍一忍,還是能有繼續戰鬥下去的能力。
甚至鮮卑人需要一場戰鬥來磨合新產生的指揮者與士兵們的默契,甚至如果能夠占到一點便宜,那麼魁頭的地位反而會更加的穩固,將騫曼內心的野心牢牢封鎖。
而對於再一次出現的鮮卑人,赤穀城內的氣氛顯然沒有了之前的緊張和惶恐,因為通過上一場的勝利哪怕損失有些巨大卻也依然讓烏孫人摘掉了“恐鮮”的帽子。哪怕發生了李書實遇刺事件讓赤穀城內最近幾天有些緊張,但是對於烏孫的普通士兵和民眾來說這並不能改變他們的看法,甚至還會加深——敵人已經開始懼怕烏孫人與漢人的聯手,否則他們為什麼要來刺殺漢人的將領,因為他們知道烏孫和大漢聯手之後的威力到底有多強。
這樣一來反而稍稍提升了一點烏孫人對於漢人的看法。
對於烏孫人變得頗為樂觀的情緒,李書實等一幹並州軍高層們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比較合適,這種總有些喜歡走極端的情緒顯然並不利於在戰鬥中保持冷靜。
但是他們也無法多說什麼,畢竟他們現在終究還是外人,在烏孫經營的時間也太短,並不能融入到當地人當中,自然也很難真正影響什麼。甚至對於烏孫女王而言,現在赤穀城內的情緒雖然同樣令人擔心,但是總也好過之前那種投降主義思潮泛濫。至少她不需要擔心還會有什麼人主動去與鮮卑人聯係,或者說就算聯係其開出的價碼也會讓鮮卑人感到惱怒。
當然,對於某些叫囂著全麵反擊甚至是將鮮卑人殺回漠北草原的聲音該壓製還是要壓製的。
不過事實上,李書實也曾經與賈詡討論過諸如將鮮卑大軍拖在這裏,然後派小股部隊殺向草原深處對鮮卑人的後方進行破壞,從而讓鮮卑人首尾難顧或者不得不退。
可是討論的結果卻令李書實萬分沮喪。
因為沒有能夠出兵的地區——能夠給予鮮卑人以最直接打擊的地區便是雍涼、並朔以及幽冀三大區域。其中幽冀的兵力不是在司隸與董卓死磕就是被並州軍打得不得不回家自保,而且讓他們配合李書實這個敵人出兵北上,隻怕怎麼看都不太現實。
並朔雖然擁有出兵的能力,但是也僅僅是能力而已。盧植老爺子除了想要將皇帝從董卓手裏救出來之外就隻剩下想要恢複朔州全境的版圖,所以那裏鮮卑人留下了最多的兵馬防備盧植甚至是並州的攻擊,想要繞過鮮卑人的哨探深入敵後,大軍基本上沒那個可能。而並州除了要應付北邊的鮮卑人,還需要擔心東麵的諸侯聯軍,哪怕對方已經處於戰略防禦,但是如果並州軍因此而輕視對方,那麼防禦姿態恐怕會立刻變成進攻姿態。
至於雍涼,能夠將飛熊軍給李書實已經是董卓最大的幫助了,畢竟他還需要更多的兵馬防禦東麵的諸侯聯軍。如果不是沒什麼機會,或許他寧願用飛熊軍將諸侯聯軍趕出司隸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埋骨異域。或者說哪怕不去對付關東諸侯,幹掉不安分的韓遂穩定後方也不錯。
至於其他地區,哪怕是對付羌人極為擅長的賨人也很難適應草原空曠的環境以及騎兵變幻莫測的突擊,畢竟就好像李書實與鮮卑人交戰的經驗,主與客,攻與守對於鮮卑人戰鬥力的影響還是非常巨大的,而這樣的差別同樣適用於任何的部隊。
“總覺得鮮卑人就好像一隻掛著香餌的倒刺魚鉤,你說你不吃吧,還總在你麵前晃悠,誘惑著你。可是你要是一口撲上去,吃沒吃到肚子裏先不說,那個倒刺可是真的很疼啊。”
對於李書實的這種抱怨,賈詡笑而不語,而呂布則狠狠的甩了甩自己手上的方天畫戟,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趙雲雖然沒什麼太多的表示,但是翹起的嘴角證明其的心情著實不錯。
與此同時。
“看樣子這一會是我領先一步,你可不要因此就停滯不前被我越拉越遠啊。”
“哼!你等著,我不會就這麼放棄的。不過你最好小心一點,不要屁股還沒有坐熱乎就被並州的那群狼崽子們給取了腦袋,我可不接受這麼輕易的來的東西。”
素利和闕機也算得上老交情了,他們兩個在年紀上比起彌加來還略微年長一些,成名的時間也要比彌加稍早一些,但是因為和連的緣故,他們並沒能在東部鮮卑大人的爭奪上取得勝利,而這也成為兩個人心中的憾事。而也正是因為這一件事,讓原本兩個互相較勁的宿敵現如今卻成為了關係密切的友人,造化弄人可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