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傳不會埋怨我明明已經做出了決定又臨時變卦更改吧。”
雖然說對於朔州的具體安排還沒有完全公布,但是實際上這種並沒有太過保密的內容已經有部分被提前泄露了出去。至少對於不少高級軍官而言除非李書實下達封口命令,否則這些消息本就不可能瞞得住他們——就算下達封口令某些沒什麼利害關係的人也有機會拿到。
這種事情你很難去阻止,因為除了對於某些特定的項目,你很難讓你的手下對每一項命令都能夠執行超高級別的保密條例,隻要不造成太大問題也無法深入追究下去。
所以,因為張燕這個變數而引發的變化,讓李書實不得不找來魏越,希望能安撫一下對方的情緒,畢竟作為呂布小集團的一員,他們可以說是最早跟隨李書實的一批人。
“如果說一點心思都沒有就連我自己都不信。那可是兩千石呢,雖然朔方那地方我比主公你熟,冬天冷的要死,夏天幹的嚇人,但是我這樣的人有機會接觸到兩千石的位置隻怕也隻有那樣的地方才可以吧,所以說當初知道了這個消息還真是讓我興奮了好多天呢。”
“這個……”
“主公不必這樣。雖然碰到這樣的事情的確會讓人感到沮喪,不過平靜了之後這樣的感覺倒也不是真的如同想象的那般強烈。”
從魏越的雙眼之李書實看到的是清澈與平靜的感覺,顯然這些話是他最真實的感受。
畢竟也在各種環境曆練了這麼多年,李書實覺得自己應該還是有點長進的,就算技能.察言觀色沒能像那些英才梟雄佞臣們點到逆天的程度,但是好歹等級不會拖平均水準的後腿。
“而且,”發現李書實並沒有露出什麼其他表情,魏越露出了放心的神色繼續開口說道:“既然連呂老大、高大哥還有成廉、曹性那些混球都沒有計較自己的職位到底能得到多少薪俸,我又有什麼好抱怨呢。更別說主公既然這次能夠想到我已經讓我非常高興了。而且有了這樣一件事,主公你會不會因為感覺心有愧疚下一次給我一個更高的職位?”
“想得美,也不怕頭頂上的帽子大了將眼睛遮住。走路摔跤摔死你。”
“不過我魏越也要多讀讀書努力努力了。這一次主公選擇將我拿下便是因為我的能力還不足以承擔主公所給予的任務,我可不能再讓下一次機會來到我麵前的時候還發生這種情況!”
看著眼前重新燃起鬥誌的男子,李書實笑著與對方對了一拳。雖說魏越的智力潛力並不高,但是從黃忠身上,李書實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一個人真的願意去努力,那麼一番曆練之後總能夠收獲難得的閱曆,就算真的無法與那些天才媲美。但是總有發光發亮的時候。
而且對於這種人,越是隨著年紀的增長。他們表現出的能力就愈發的老辣。而這份由經驗和時間沉澱出的智慧與那些天馬行空的天才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風格,同樣無法忽視和輕視。
雖然這一次的失敗一定會讓魏越有些沮喪,但是如果他真的能夠重新站起來,李書實覺得自己未來或許會收獲一個更加優秀的將軍,就好像經過曆練感覺越來越成熟的曹性一般。
魏越離開了,帶著李書實給予他的新命令離開了,看他臉上的表情對於這項命令似乎並不排斥還很高興的樣子,因為李書實又給了他一項頗具有挑戰意味的工作——以匈奴校尉的身份處理和整合那些遺留在朔州以及北地的匈奴人,這個工作顯然更對他的胃口。
南匈奴自從南遷進入並州(原)後。逐漸取代了邊兵成為大漢兩京北麵防禦屏障的主要力量,基本上匈奴叫得上號的諸王都被分配了一郡作為戎捍之地。比如居於西河美稷的南匈奴王庭待著的是單於和左賢王,右賢王則屯於朔方,當於骨都侯屯於五原,護衍骨都侯在雲,郎氏骨都侯在定襄,左南將軍在雁門。而屯於北地的韓氏骨都侯和屯於代郡的栗藉骨都侯更是分別身處涼州和幽州,可以說大漢正北方向的防禦基本都落入了這些人的手。
也正因為這樣這些人一旦出了問題,不論是兩京還是冀州這樣的統治核心區都會受到嚴重的威脅和衝擊。事實上在李書實看來,如果不是大草原上出現了鮮卑這麼一個對漢匈都具有相當大威脅的共同敵人,兩者之間會變成怎樣一副模樣還猶未可知。
雖然隨著匈奴王庭被李書實拆拆破破基本上已經消失在了曆史的塵埃之,匈奴王庭這幾年實際的掌控者呼廚泉也被盧植帶到了長安。至於其他分布於朔州和並州的匈奴部落更是在盧植和李書實的分化瓦解下很大程度上融入到了漢人化圈,不過遺憾的是並非所有匈奴人都願意遠離他們的戰馬和羔羊,拿起對他們而言極為陌生的鋤頭和犁鏵。
所以哪怕麴義卸任了使匈奴郎將的職位,李書實也覺得需要有一個人繼續管理那些依然時不時會冒出“恢複冒頓時期輝光”之類想法的匈奴人。
當然了,隨著匈奴人與漢人之間,尤其是在李書實的認知裏已經極為不對等的情況下,再使用“使匈奴郎將”這種名號實在是太對得起匈奴人了。所以直接仿效烏丸校尉、護羌校尉這樣的名頭自己起了一個“匈奴校尉”的名號,當然品級上自然無法與前兩者相比。